偎着我。我不再注意风景,只抓过他的手,紧紧搂住翔子。
我在想,这该是一张绘画,山、水、远处花花绿绿的森林,近处高高低低的树
干,还有两个24、5岁的男……两个老大不小的男孩依偎着,牵着手静坐,一个
凝视远处的群山若有所思,一个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无限遐想。
没有比目前的状况更撩人的,我按捺不住,强烈地希望在除我们以外空无一人
的美丽大自然中与戴晓翔有一些亲热的动作。当我把手伸进翔子的大衣里隔着套头
衫抚摸他时,他说:啊,凉死了,当我的唇靠近翔子的嘴唇时,他笑着敷衍我,最
后挣脱开,并站了起来,说:走吧。
我们天黑前找到一个汽车旅馆,才29块钱,真便宜。我们又一次很土鳖地惊
讶,发现29块钱的旅馆里有电视有卫生间有热水有大大小小七八条雪白的浴巾。
翔子先洗了澡,他翻弄着床上的被单问:“为什么这么多层儿?”
我笑了,回答:“在网上看的,有一个人问旅馆的床睡哪层里,有人说他睡被
罩下面,有的说睡毛毯下面,还一个哥们儿说他睡床单下面……哈哈”我已经叙述
得忍不住乐出来:“更有一个绝的,他说他每次睡在床垫下面。哈哈哈”
翔子似乎并不觉得有趣,但他冲我一笑。
我去洗澡,然后钻到被子里同翔子一起看电视。过了片刻,我很感慨地对翔子
说:“他妈的咱不回去了,在这里盖个小木屋一住,过一过世外桃源的神仙日子。”
“就你?”翔子笑着一摇头。
“我怎么了?你不信?”
“当初规划院你说没劲,半年就出来了,要开公司做生意,还没怎么着呢又说
要出国,现出国了又后悔……”
“别扯淡了,我不喜欢原来的环境想换个活法,这没什么的,但我对自己做的
事没后悔过。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后悔了?”我不喜欢翔子那么理解我。
翔子不说话。
“你是不是后悔出来?”我又问。
“后悔!”戴晓翔很坚决地说了这两个字。
我看看他并不算沮丧,甚至恬静淡然的表情,说:“实在不行回去,就回美院!
找姚……姚什么姗……”
“我哪儿那么大的脸,好马还不吃回头草……”
“甭信那个,就脸大了,占着便宜才是真的,就看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翔子看着我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根本说服不了翔子。如果说我强,他更是个强
种。不过我也没有真要说服他的意思。
“我要真回国了,你不想我?”翔子突然问这么一句,满脸是玩笑的表情。
如果在三个月以前,我会回答:想死了,想得肝儿都疼。三个月之后,我是这
么回答的:“想也没有用……”说着我还他一个玩笑的表情。
翔子这回笑得是真彻底,好象心满意足,他将我搂住,接着主动和我滚在一起,
干了一场。
疯玩儿了三天。最后那天,我提醒翔子下午早点走,因为要按时还车。我们玩
得太尽兴了,我拉着翔子在每个小路里徒步行走,他拉着我在山顶静坐,翔子喜欢
黄昏的美景,他说要等看了夕阳再回臭气熏天的纽约市。虽然我心里也惦记着还车的时间问题,但更多的是体会着与翔子在一起的那种浪漫感觉,真是浪漫透了!看着翔子高兴我就高兴,我们都高兴了,其他的事儿,去他妈的。
我们吃饱后往回开,还没走一个小时,翔子那边已经睡得香甜,崔建的红色摇
滚响得震天动地,全当是戴晓翔的摇篮曲。我连续抽烟、并时不时地打开我这边的车窗,让凉风吹吹脸,希望借此熬过一阵一阵的困劲儿。
那次旅行之后,我很得意地对所有周围认识的人炫耀,第一次在美国跑长途,
我就创造了半夜一口气开10个小时的驾驶记录。
三十一
那时,保龄球在国内还不是很普及,甚至因为场地设施的要求,似乎要有些经
济基础的人才能玩得起。在本带我去保龄球馆玩过之后,我才明白它与高尔夫的阶
层差距有多么巨大。本玩保龄球玩得挺讲究,又换鞋,又掏出自己带的球,擦了好
几遍。而我就是勉强不露怯的水平。我喜欢同本以及他的朋友一起去打保龄,在那
里可以抽烟,可以喝啤酒,可以听他们扯淡。我经常不明白他们之间一句很普通的
话为什么能发笑,后来我懂了,好象我和翔子说笑,旁边浙江的哥们儿一个劲儿地
犯傻是同样道理。
本31岁,是单身,但他的女朋友来得快,去得更快。七月份时他兴奋地告诉
每一个一起干活的人说他前天从报纸征友栏里认识个俄国女人,虽然本的话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