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法儿推说,只好答应。
晚上,余文瑶费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一条毛呢连衣裙,外配一件白色大衣,还花了个淡妆,整个人显得很妩媚,人漂亮就是不一样,稍稍一打扮就吸人眼球,钟天说她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一定是百分之三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怎么怎么的。余文瑶说也给钟天化个妆,钟天死活不肯,说自己对化妆品过敏,穿着普通的休闲外套和牛仔裤,就搞定了。钟天是宁愿花钱买书而不愿买化妆品,宁愿多睡懒觉也不愿早起化妆的,她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美女,自然点更加舒坦些。八点左右,就有人来接她们了。钟天听余文瑶说开车的就是追她的人,也是晚上请客的人,叫林凯。说实话,长得不怎么样,气质也不行,估计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是有些配不上余文瑶的。但是,是挺有钱的,这车坐着很舒服,而且对余文瑶挺殷勤的。
终于到了金悦ktv,下车就有门童来接待。林凯选的地方是高档地方,他就是一富二代,他爸是靠煤炭生意起家的暴发户,书念得少,但花钱很是大方,为了追女朋友,就更加舍得了。进了vip包间,林凯叫了几瓶酒,还帮她们要了点饮料。林凯让她们随意点歌,随意点东西。余文瑶问他:“我们三个人能吃多少?喝多少?你还有朋友要来吗?”
“有几个哥们等会儿要来,没关系的,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就认识了。你们先唱着啊,我唱歌不行的,你们唱,我听。”
一听还有人要来,钟天不自在了,她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而且还一下子来这么多陌生人,她怎么应付得了。而且,她感觉得到今晚来的人肯定跟林凯一样,都是有钱人,平常见惯了好东西,见惯了大世面。但是她一穷二白,很少来这种场合,太格格不入了。她想回去,但碍于余文瑶的面子,又不好提出来。再看余文瑶那边,她已经忙着点歌和唱歌了。余文瑶不仅人漂亮,善交际,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来这儿简直是如鱼得水,很是自在。林凯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恭维余文瑶美妙的歌喉。唱了几首,余文瑶就让钟天唱一曲。钟天是不想唱的,但看这里也就三个人,丢不了多大的人,就硬着头皮上了。她点的是一首《哭砂》,以前想叶正伟的时候,她就听这歌,后来一听这歌也就会想起叶正伟。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这首歌。或许因为心有所想,她唱的很投入,就连包间三三两两来了几个人也没有察觉。
高远接到林凯的电话,赶来金悦,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这样的钟天: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服,留着短头发,毛绒绒的,坐在那儿很是可爱,偏偏又唱着那么悲伤神情的歌曲,神情也是幽怨落寞,这样子跟气质很不搭。一曲完毕,听到周围的欢呼声,钟天才发现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她窘得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几个哥们儿。高远,金景,唐鹏,还有薛瑞。”林凯又指着她们说,“这是小余和她的朋友小钟。”
听了林凯的介绍,钟天抬起头才发现那个高远就是上次在如意帮自己的人,长得挺高,还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难怪叫高远呢!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她想上去跟高远打声招呼,但是高远似乎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也许他已经认不出她了。这会儿,林凯正拉着余文瑶和他那几个兄弟聊得起劲,钟天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甚是无聊。桌子上的果盘里有桔子,她拿起一个准备剥皮,脑中有画面一闪,她突然记起她之前见过高远,不就是国庆长假同车的那个“大叔”吗?怪不得上回看他就面熟呢,这三番四次的凑在一块儿,是什么缘分?不过,好像每次看见他都没什么好事儿,钟天也就假装不认得他。其实,高远是被钟天唱歌的模样震住了,他没想到钟天是个很能装事儿的人,她一定还有很多故事,他很想知道她有哪些深埋心底的秘密,这种欲望似乎还特别强烈,或许是被这小丫头吸引了?林凯和他们在谈什么股票还有房地产投资的事,这些他都从不参与。他们之所以偶尔在一起,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份,很多人都指着通过他结识对自己有利的人,他虽然有些讨厌但又不好过分拒绝,只是对于所有有关做生意的事他都一概不参与。高远没想过要拥有显赫的身份,高贵的地位和取之不尽的财富,他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好老师,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觉得惬意就好。所以,整个晚上成了余文瑶和林凯他们几个的尽兴舞台,而钟天和高远就在沙发两头坐着,一个忙着喝水吃水果,另外一个只是默默抽着烟,看似互不认识,实则都在暗地里窥视对方。
凌晨左右,高远说太晚了,散了。林凯几个喝的酒不少,没法儿开车,只好让高远帮着送送钟天和余文瑶。高远没开车,林凯把车钥匙递给他,拍拍他肩膀:“远哥,你们家随便哪辆车都比我这车强,干嘛出门老是不开车?”
高远笑笑:“我是环保节能呢。”
余文瑶跟着林凯也喝了不少,有些神志不清了,钟天扶着她坐在后面,高远坐上驾驶台,说:“我很少给人当司机的,今天免费当一次,服务得好,下次继续,怎么样?”
钟天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的,面无表情的说:“我怎么担得起,今晚若不是余文瑶的面子,我连这么高档的车都没机会坐,请你当司机,我看没有下次了。”
高远知道钟天是生气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有好几次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钟天。她可能是累了,但还不忘照顾余文瑶,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想不想吐,看来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丫头。到了单位门口,高远说:“这个点儿,我上去不太好,你扶着她慢点啊。小丫头,以后少吃点桔子,免得上火。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刚才在金悦怎么还那副冷淡的样子,这人真怪,钟天正腹诽着,就看见高远单手扶着方向盘,准备倒车离开。那天晚上,高远穿了件灰色的羊毛衫,里面搭了件白衬衫,在灯光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那个单手倒车的动作让人印象很深刻,钟天甚至觉得很性感,有点诱惑。当然,当时钟天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后来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岂止是诱惑那么简单。
第八章
第八章
金悦唱歌之后,余文瑶和林凯就近了很多,经常在一块儿吃饭k歌,有时一下班就能看见林凯那辆骚包的车停在单位门口,这让以前围着余文瑶转的单位年轻小伙子们很是悲催。而钟天几乎没有再参与过他们的圈子了,虽然余文瑶有几次也打算叫上她,但她都推脱了,一是不愿意和那些富二代打交道,二是避免和高远见面,她有些怵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几次见面都不太愉快吧。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偶尔还会想起某个人,但似乎没以前那么悲伤了,他的婚姻就是最好的药,让她可以痛下决心割舍的良药。姑婆因为上次的事后也对她失望,不再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但欠的钱不能不还,钟天每每翻看工资卡的时候就希望上面的小数点能变个位置。有钱还真是好,我怎么就没余文瑶命好,生就一张漂亮脸蛋还有八面玲珑的交往手段,钟天也常在心里抱怨着。其实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只是钟天觉得至少也要自己对得上眼,而且就她这条件要找个各方面很好的男人本就是奢望。记得上次余文瑶给她说:“钟天,你看林凯那几个朋友怎么样,我问问林凯他们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就介绍给你。”
“算了吧,你觉得他们见过的女人还少吗?就我这样,入不了他们的眼。而且,我要找一个真正能和我走进婚姻殿堂的人,我不想恋爱过后再失去,那样的话,我宁愿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