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囚禁我的那天开始,我就生病了。”我转过头,无力的与他对望:“可你不肯去看,更不肯放手,所以,我只能越病越重。”
我记的课本中曾提及过,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喜怒哀乐,过大的压力和长时间的郁郁寡欢就像蛀虫一样,它会让强健的身体渐渐朽败,变的脆弱,变的不堪一击。
阴项天的神情很平静,但是,他眼底的情绪很怪异,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凋落,坍塌,最后化成了尘埃。
“柏可…我的柏可……不是我的了……”他轻喃着俯下身,微凉的唇印在了我的唇瓣上,我尝到了决绝和悲伤的味道。这个吻是散场的帷幕,是宣告结束的休止符,所以,我没有抗拒。
良久,他离开我的唇,丢下一句“你自由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阴二儿站在门边,默然不语的望着我,眼底有心疼也有怜悯。我知道,阴项天会毫无条件的放手都要归功于他。他了解阴项天,知道从哪里下手可以当机立断的结束这场闹剧。
“二哥,谢谢你。”我闭上眼睛,让眼泪倒流回心底,让其洗刷心底的伤。
、054不怨天不尤人
在医院住了两天,终于不必输营养液了,可是营养品却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阴二儿和巧颖将工作之余的时间与讲理全都放在了养胖我一事上。
阴二儿说,不长足三公斤,就不能回大宅,要不然奶奶看到皮包骨头的我一定会唠叨个没完。我想念奶奶,想念刘嫂,想念大宅里每一个想念我的人,所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拼命吃。
这天晚上,巧颖又带来了一堆吃食,我正捧着银耳莲子羹大吃大喝,
阴二儿忽然道:“气色好多了,订婚的事也得加紧了。”
我“哒”的一声咬在了勺子上,差点将精美的骨质瓷咬下一块来。
阴二儿完全不受影响,笑笑的继续道:“巧颖,尽快搞定礼服的图样,只要如期出图,我双倍付费。”
巧颖嗤嗤的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头疼的扶额:“二哥,拜托你别在耍我了!”
阴二儿扬着唇角,缓缓的贴近:“看着我的眼睛,不觉的很认真吗?”
我扬起勺子做武器:“别用你那张妖孽脸诱惑我!”
阴二儿:“有用吗?”
“没用!”
“为什么?”
“因为你是妖孽!”
“……!”
巧颖双手交握,憧憬道:“真期待有人收了二哥这只极品妖孽。”
“你要不要挑战一下?”阴二儿眼眸微弯,笑的那叫一个荡漾。
巧颖抱住阴二儿的手臂,“真诚”的问:“二哥,我许给你一个来世怎么样?”
我敲着桌子道:“巧颖,给版权费,否则,我告你抄袭!”
两人一阵哄笑,头上那片阴霾的云终于飘走了……在阴二儿家休养生息小半个月,我的体重终于突破了90大关,我决定打道回府。
巧颖说,干爸干妈临行前就把我回来的事告诉奶奶了,若不是大家不想让奶奶看到我憔悴消瘦的模样,奶奶早就来接人了。
大宅依然整洁有序,只是少了几分人气,从庭院到内厅都是清清冷冷的。我们三人进门之时,奶奶正在客厅看报,老人家带着一副金丝边的老花镜,虽然衣着华贵,脸色却略显憔悴。
“太太,您快看谁回来了?”刘嫂欢喜的招呼。
奶奶抬眸看我,似是不相信般,摘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我眼眶一酸,扑进了老人怀里“奶奶。”
“快给奶奶看看。”老人托起我的脸,细细的打量着:“瘦了,气色也不好,是不是吃的不好?”
我摇头,哽咽道:“就是想您,特别特别想。”
“那不早点回来?我要去看你,项擎总拦着。”老人嗔怪的瞪着我,嘴角也忍不住的扬了起来:“刘嫂,通知厨房,多做点补气补血的。”
刘嫂欢欢喜喜的答应着,快步去了厨房。李叔的手艺还和以前一样好,
听闻我回家,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在这一餐接风宴上展现出来。除了天华不在,其他人都为我的回归而高兴。
吃过午餐之后,奶奶领着我和巧颖去了她新添置的水晶花房,一些名贵的兰花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奶奶握着我的手道:“打今天起,这些花就归你们俩了,出嫁的时候得带走,千万照顾好。”
巧颖正摆弄着一颗茉莉花,听闻此言,倏地的收回了柔荑:“全给柏可吧,给我照顾跟把它们推上死路没区别。”
奶奶咯咯的笑:“那就给柏可吧。”
老人家这是一语双关,她要我留下,直到出嫁为止。说实话,如果不是怕和阴项天碰面尴尬,我是非常愿意留下来的。
奶奶何其精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顾虑,温声劝道:“不就是分手嘛,奶奶我也甩过人,也被甩过,犯不着为了分手闹的老死不相往来的,连奶奶都不要了。”
原本很沉重的一件事,从老人家嘴里说出来却完全变样了。这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其实,这种处理方法不错,毕竟,我和阴项天已经大结局了。
离开花房之后,巧颖接了通电话,便赶回工作室了。阴二儿原本只休息半天,可奶奶说他难得回家一趟,不待够一整天就打断他的腿。
那双修长漂亮的大长腿打断了怪可惜的,阴二儿又不是暴殄天物之人,自然留了下来。到了晚上,老大也被召了回来,不过,没人告诉他,我在家里,所以,他把阴项天一并叫回来了。
阴家虽大,可人总要抬头走路的,遑论我们要在一张桌子上进餐。尴尬在所难免,既然避无可避,那就甭避了。
可阴二儿完全不管被人尴尬与否,竟然在餐桌上秀起了我们的婚戒。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老大会带阴项天回来,全是因为阴二儿故意犯坏。阴项天虽放手了,可心里还是有芥蒂的,而且,那个男人最不擅长的就是隐忍,当即一摔筷子,离开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