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二儿撇撇樱唇“别激我,我没有替人当打手的爱好,看他不顺眼就自己动手,看在柏可的面子上,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谁敢闹事,我就把他轰出去!”奶奶威严厉色,蠢蠢欲动的三人都安份了,奶奶微顿了下,对横眉立目的阴项天道:“回来的正好,柏可就快走了,一起送送她吧。”
阴项天脸色一凛:“我没…”
“你没资格阻拦。”阴二儿又插话了。
阴项天压住怒意,俯身拉我:“你跟我来!”
“放手!”三人齐道。
阴项天不为所动,执意拖我离开。奶奶迫于无奈,只好命阴二儿强行干预,阴二儿早就憋着要收拾阴项天,如今得到机会,自然下手不留情,我在两人的拳脚相加间对奶奶说了声“您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随即,拽起宁宇道:“别看热闹了,快走!”
宁宇撇撇嘴角,对奶奶璀璨一笑,奶奶到底是向着自家孙子的,一见我们准备离开,急道:“老三,你再闹下去,就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了!”
阴项天一个失神,挨了阴二儿一拳,阴二儿志得意满的退到一旁,阴项天则似被那一拳打懵了似的,神情木然的望着我:“一定要这样嘛?”
“只能这样了。”我抿住唇角,平静的回视着他。心仍旧很痛,可我并不想哭,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在我的认知当中,从他承认孩子一事起,我们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没有纠缠的必要了。我和他,柏可和阴项天,彻底的结束了。
前一刻还喧闹不休的客厅安静了下来,刘嫂带着小秦一干人下了楼,刘嫂恭谨道:“太太,小小姐的行李收拾好了。”
“拿到车上去吧。”奶奶道。
“是。”刘嫂微一颔首,带着手拎行李箱的三人出了门,行李箱的轮子轧过地板的细碎响声成了客厅之中唯一的声音。
我错开与阴项天交汇的视线,转身给奶奶深鞠一躬“奶奶保重。”
奶奶不舍的点头。
“二哥,你也保重!”
阴二儿噙笑颔首。
宁宇扣住我的肩头,轻声道:“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的刹那,阴三儿压抑的问道“柏可,你要去哪?”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我默默的收拾好心殇,不带一丝留恋的抬起脚步:“想说祝你幸福的,可是,我很小气,自己幸福之前,没法祝福你。”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我不想祝福,也不想因憎恨而苦。一些都到底为止吧!曾经,我为爱等待,如今,爱已逾期,如果可以,我连记忆都不想带走。
、032上帝视角(一)
炎炎的夏走到了尽头,初秋的风却已有萧瑟的味道。
晌午时分,阴项阳拎着两个快餐店的纸袋来到公司旁的小公园,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找到了形单影只的三弟。
阴项阳踱步上前,将一个纸袋塞进了阴项天手中:“吃饭。”
阴项天淡淡的睨了大哥一眼,让出二分之一长椅,食物的温度透过包装纸映的掌心暖暖的却勾不起他的食欲。
“项擎明天去澳洲,你代他接待下……”
“老大。”阴项天无奈的打断了大哥的话“吃饭的时候别谈工作成嘛?”
阴项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接下来的时间里,兄弟二人一个进餐,一个神游,再无只言片语。
嗡—嗡—嗡——
一阵短促的蜂鸣声,划破了静默的公园一隅。
阴项阳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喂~”
“老大,奶奶她们到大连了。”甜腻含笑的女声令一旁的阴项天倏地的一怔。
“在吃午饭?”素来严厉的阴项阳眼底闪过一抹柔软,小妹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临行前都没能见上一面,即便并非血亲,可他也是惦念她的。奶奶就更不必提了,昨晚接完柏可的问候电话,今早七点多钟就携着刘嫂去大连探孙女去了,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放不下心。
“是啊,大连的海鲜可肥了,你什么时候来,我请你吃!”柏可笑盈盈的道。
“我看看行程,有空挡了就过去。”阴项阳应道。
“你的行程总是满的,老大,别太拼了,钱是赚不完的。你看二哥活的多滋润。”
阴项阳莞尔:“你二哥是不务正业,都像他,咱家就破产了。”
柏可嘻嘻一笑:“也对,你需要的是劳逸结合。”
阴项阳睨了侧耳倾听的三弟一眼,施施然的走开了,阴项天浓眉一蹙,起身就追,可才一错身的功夫,阴项阳把电话挂断了。
阴项天蹙眉道:“怎么挂了?”
阴项阳淡淡的回:“柏可手机没电了。”
阴项天咬牙握拳,默默低咒:kao!
阴项阳面无表情的道“有过一次教训了,还学不乖?”
阴项天蹙眉:“什么意思?”
阴项阳叹道:“你从来都是不看眼前,怀念过去,伤人却不自知。”
阴项天因大哥的一席话而怔住了。虽然柏可已离开多日,可他并没有,两人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感悟,确切的说,自打柏可离开之后,他就有些懵懵懂懂,就像主意识被一种很深刻的东西占据了。他机械化的工作,机械的进餐,机械化的做着该做的事。他还时常失神,比如刚刚,他只记得自己想吃点东西,便离开了公司,可他为什么没去餐厅?又怎么会来公园,他就毫无印象。
“电梯到了。”阴项阳忽然开口。
阴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