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找你。”天华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是十五。”
我微愣“十五怎么了?”
“十五月圆,你说怎么了?”
我了然的点头,嘀咕道“我说今晚的月色怎么那么好呢。”
天华以一种“你缺心眼儿吧?”的眼神瞅我一眼,而后摇头晃脑的走开了。我茫然的眨眨眼睛,以目光询问巧颖,她忍住笑意,对我摆了摆手。
我立刻凑了过去,她附在我耳边道“狼在月圆之夜发情,狼人在月圆夜比较冲动。”
我恍然大悟,脑门上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黑线。巧颖一见我囧呆呆的模样,笑盈盈的刮了我的鼻头一下“傻妞儿,以后但凡农历十五尽量躲着他点。”
我尴尬的挠头“没那么严重吧?他不还有一半人类血统呢嘛?”
“就算没有,我也不会饥不择食。”嘲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愤愤的瞪了阴三儿一眼,转而,对巧颖说“改天请你吃狗肉。”
巧颖笑的花枝乱颤的,阴三儿抬手拍上了我的脑袋,用力揉了揉“指不定谁炖了谁呢!”
、新娘结婚,新郎不是他
兜兜转转一大圈,我又回到了阴家。
奶奶见到我时,既高兴又生气的念道“都瘦成这样了都不肯回来,巴黎有那么好嘛?”
我汗颜的摇头,我会撑上四个多月是因为我不想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毕竟,出国手续花了不少钱呢,可是,巴黎的水土不养人,弄的我比林黛玉还虚,再不回来就把巧颖的学业耽误了。
回家之后,刘嫂变着花的做吃的,恨不得一口就给我喂成个胖子。
虽然我仍然喜欢画画,却不在憧憬着成为设计师了,而是拾起了那些医学课本。同系的宁宇因为给我补课,而成了阴家的常客。奶奶好热闹,并不介意。但是,阴项天就没那么大方了,他和宁宇特不对盘,见面就互损。
就阴三儿那张嘴,比大白鲨还狠,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损的宁宇抓心挠肺的。当然,宁宇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次被损过后,都会总结经验,然后再下一次交锋时损回去。好在,奶奶在,两人并未从口角战升级。
今天,宁宇又来为我补习,阴三儿恰好在家,然后两人又是一通唇枪舌剑,最后战果,宁宇小胜一筹。
阴三儿是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人,所以,宁宇走之后,他就迁怒到我身上了。念念叨叨的数落了我一通,而后为了避免和自己的冤家对头碰面揽下了为我补课的差事,我无意笑他幼稚,可是,他就是很幼稚。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你以为我教不了你?”他会错意了。
“说真的,是不太相信。”我实话实说,他却觉的我鄙视他。
“拿来。”他拿过我的课本看了起来,我饶有兴味的睨着他,只见他那两条毛茸茸的眉毛越皱越紧,须臾后,他啪的合上了书,没好气的道“我帮你请家教,你别在那小子来碍人眼了。”
我笑的不能自已,也许他能教文化课,但是,我是学医的,专业不对口,这样他都能教就成仙了。
后来,我并没让他出钱请家教,因为身体好转,我便回学校上课了。
日子恢复了正常,阴三儿的正常,我的苦难。我病愈之后,他又开始使唤我做东做西,叫他起床还是会被吼,但是,我已经不当回事儿了。都说物竟择天,适者生存,我被巴黎择了出来,却在阴家生存了下来,我想不承认自己命贱都不行。
看着我和阴三儿的明争暗斗,阴二儿说,我和阴三儿很暧昧,我是打死都不承认和那非人的人暧昧。
阴三儿对此不屑一顾,还嘴毒的问二哥“你能和鸡蛋暧昧?”
阴二儿搭住我的肩膀道“从今天起去我那住,暧昧一个给他瞧瞧。”
看吧,贵公子神马的都是假象,是浮云。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我只是平凡到仍在人堆里就找不见的伯可。规规矩矩的赚阴三儿的钱,再交给奶奶还债才是王道。
我就像只蜗牛一样行走在地平线上,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继母就是我背上的壳,她养大了我,所以,就算沉重,也得背着。
生活就这么一天天的继续着,就像老话所讲的一样,日子如流水,除非生命之泉枯竭,否则永远不会间断。不知不觉间,我升上了大三,而宁宇毕业了。不过,生活并非千篇一律,比如最近就不太平静,原因是,冉萸要结婚了。
其实,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架不住阴某人痴情啊。自从和冉萸分手之后,他都是单身一人,虽然他不肯承认自己旧情难忘,
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他就是旧情难忘。
如今前女友就要嫁给别人了,他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而八竿子打不着的我就跟着倒上霉了。有句话说,痛苦的人应该被迁就。(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这句话,鄙视一下!)所以,我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阴三儿挑三拣四,我忍!
阴三儿尖酸刻薄,我再忍!
阴三儿有空就拉我去坐缆车,我继续忍!
不夸张的说,我觉的自己很有做忍者神龟的潜质。
奶奶说“甭搭理他,就当他是更年期。”
天华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在,我和天宇就难熬了。”
天宇说“没错,你的恩德,我们不会忘的。”
刘嫂说“可怜的丫头,要不是太太看的紧,我就把你带回家去。”
刘叔说“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总会过去的。”
阴三儿从二楼探出脑袋,扫了一眼正在开研讨会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我身上“伯可,你把卖糖的打死了嘛?这苹果派根本没法吃。”
老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于是,我顶着或无奈,或者感恩,或怜悯的目光重做苹果派去了。
取出冰箱里备用的面团,打蛋,做馅料,烤制,忙忙活活半个多小时,喷香扑鼻的苹果派出炉了。
经过客厅时,先给奶奶和刘嫂留下一份,去往书房的途中被天宇天华打劫了一些,话说,这就是他们报答我的方式,不得不说,真是别出心裁,就是缺德了点。待苹果派送到阴某人面前时,只剩下二分之一了。
“就这么点?”阴三儿浓眉一皱,又要伺机找麻烦。
“贵精不贵多嘛,你先吃吃看,不合口味我再去烤。”我耐着性子的哄他。
他只吃了一口,还是一小口便不吃了。
“不好吃嘛?”
“不想吃了。”
我暗暗握拳,拼命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犯不着为了他一句话生气。
他一边处理公文一边一心二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