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不是一个大问题,在不远的将来可以通过太空技术来解决,无垠的星际,数以亿万计的星球,无限的矿产和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提供太多的资源和工作机会,那时候就不是有限的资源和庞大人口的矛盾了。而是无限的资源,和有限的人口的矛盾。不过这大概是好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更迫切担忧的是男女比例不协调的隐患,性别的失调将会使社会产生极大地错失,这种危害在不远的将来就会表现出来。如果到那时候中国经济好的话,就可能吸引一些外国新娘来缓解这个问题,如果经济差的话这问题就很棘手了。
太多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龙翔天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处理不过来了。他想如果能够有几台超级并行计算机连结人的大脑,帮助人来处理问题就好了。可惜现在最新的光子计算机和生物计算机都不能够和人类的思维直接对话。难怪人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人真是贱啊,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生活不会享受,偏要满怀忧虑,想这想那,思考人生和家国,存在和虚幻,生命和死亡,过往和未来,一刻也难以停歇。不过古人还知道这是“君子”和普通人的区别。而现在这种人已经被看作是傻子了。不过这傻子还得有人当不是?比起动物来,人类有思考自身之外东西的特质,所以更知道趋利避害,未雨绸缪。不过每天思考太多东西是很苦恼的事,特别是把这种思考作为职业的时候。最好是等自己退休的时候,每天就不会有这么多困扰心灵的烦恼,看看喜欢的书,听听优雅的音乐,下下棋,种种花,领着丰厚的退休金,哈哈哈,龙翔天憧憬着以后闲暇的时光得意地想,哪是多么惬意的事啊。难怪陶潜要赋《归去来兮》词了。不过现在自己是鲈鱼正美不归去,只有空戴南冠学楚囚了。哈哈,自己还没有功成就想着身了退吗?不过能不能功成这就难说了,面对的是其深如海的人心,瞬息万变的社会,深微浩渺的天地,人力和这浩渺无垠的宇宙自然相较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有尽力而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想国家的事情想得累了,就想想有趣的事吧。记得那个李商隐,在他的诗《瑶池》中写道: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个瑶池阿母就是西王母了,看来唐朝的时候她就已经变得很漂亮,大画家吴道子也不能免俗。李商隐也是个蛮有趣的人,写了西王母和周穆王又自作多情地替嫦娥着想,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河渐落晓星沉。。
(bsp;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他似乎很担心嫦娥奔月后寂寞难耐,心生后悔,其实李商隐哪里懂得另一个时空的乐趣,这只是以常人法理来设想神仙的生活所得到的答案了。实在是有意思啊,中国上下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化就是一笔无限的财富,如果失去这些财富,就像是泉水失去源头,人体失去血液,生命失去细胞。而当今的人们只知道获取眼前的财富,却不知道维护财富赖以产生的源泉。失去了传统文化和历史的民族注定会陷入迷惘的歧途。如果再失去了对生命存在意义和生命过去和未来的思考,那么这种生命将会被自然所淘汰。人类的意识中只要有精神的家园尚存,就能够创造出更新的文化,然而,一旦连人类的精神家园都已经破坏殆尽,还用什么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用科技?可是科技仅仅是实现人们欲望的一种外化逻辑手段,它不仅不能担负守护人类精神家园的使命。反而时常破坏人类的精神家园。必须要有一种远远超乎于科技之上的力量来守护人类脆弱的灵魂,才能让人类不断地进取和发展。那就是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思考,和对现实生命存在和死亡之前之后的探索,也包括对现实世界之外其他世界是否存在的探索。这种需要,是高级生命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甚至比自私还要强烈。它提供着人类永不停息的进步,超越自身的动力。
现在人们已经聪明到能认识到科技是一柄双刃剑,核技术的应用,使人类轻易就可以毁灭自己,克隆技术的成熟使人类的伦理道德面临极大的挑战。美国科技的发达在全世界首屈一指,但是他们有很多人相信圣经的教义,以此来守护他们的精神家园。人之所以成为人最重要的不是因为它外表,而是它的精神,人类总是需要一种超越于现实的意识来守护自己的精神家园。就像新中国的建立,是因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心中有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作为支柱,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刘胡兰慷慨赴义视死如归的超人之举,也不会有江姐在渣滓洞被竹签钉入十指也能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坚守秘密,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共产党最初在南湖一只小小的游船上仅有的几十人而最终推翻国民党八百万军队的奇迹出现。但是,假如共产主义实现的一天,又用什么来守护人类的精神的家园呢?
抬头又见吴道子那幅《群仙贺寿图》,画面灵云四起,仙宫贝阙,群仙形致各异,惟妙惟肖,好一派仙界空蒙吉祥的景象。龙翔天看过故宫博物院许多吴道子的藏画,那上面满是收藏家的印章和提跋,一些还盖着石渠宝印。但是,收藏的人领会到画的真正价值了吗?我看未必。龙翔天对于吴道子的笔法和构图是非常熟习的。这位生于唐高宗年间,曾学书草圣张旭,后改习绘画的一代大师的画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相传他曾在长安、洛阳一带寺观中作佛教壁画四百余堵,情状各不相同;落笔或自臂起,或从足先,都能不失尺度。写佛像圆光,屋宇柱梁或弯弓挺刃,不用圆规矩尺,一笔挥就。那时候他在长安兴善寺当众表演画画,长安市民,扶老携幼,蜂拥围观,当看到吴氏“立笔挥扫,势若旋风”,一挥而就时,无不惊叹。他用状如兰远岁月。
我们还在等待,
时间留给我们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