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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捡起,想要把它放进抽屉,可是她不知道哪个抽屉才是放袖口的,于是连续拉开好几个,终于在第三个抽屉里发现了其他一整排的名贵袖口,视线扫了扫,发现有一款正好少了一枚。
轻轻地吹了吹灰尘,然后又用手轻轻擦了擦,她轻轻地把那枚袖口放好,凑成了完整的一对。
关上抽屉。
忽然,心里一抹狐疑。
她刚刚好像有拉开过最底下的那个抽屉吧,那里面放着一些杂乱的东西……貌似还有一张照片。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看,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尤桐还是轻轻地、再一次地拉开了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残破照片映入眼帘。
尤桐终于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好奇了,好好的一张全家福硬是被撕掉了一部分,照片上只剩下了两个人,那是容尉迟十几岁的时候,他的长相跟现在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现在更成熟了,旁边是他的父亲,而他的母亲已经被撕掉了,只有隐约的一只高跟鞋的一角还残留着,若不是去掉这一部分会破坏掉他父亲的右腿,那这一点点也肯定不会留下来。
从这张照片里,从这个小小的细节里,尤桐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容尉迟对于他父亲的热爱与尊敬,但是对于他的母亲……好像是有些讨厌,甚至是憎恨。
她不由得感到困惑,对于容尉迟的家庭,她几乎是不了解的,只隐约知道他的父亲死了多年,母亲好像不在台湾,他是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
也正因为这样,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特别疼他,他的名字也跟容家的其他兄弟不同。
可是……隔辈人的爱与父母的爱终究是不同的。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蓦地,心里一酸,她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可怜。
◎◎◎
洗洗弄弄,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尤桐做好了四个菜,跟她跟容琛做的便当一模一样,酱牛肉,家常鸡翅,凉拌青笋,香麻藕片。
只是,这一次,她好像做得更用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刚刚看到那张照片有关,她忽然想给他更多的照顾与温暖。
虽然,他未必需要。
弄好了一切,尤桐看了看时间,她也该走了,可是就这么走好像不太好,起码应该打个招呼,但是她又不敢,想了想,到书房取来一支笔,随手写下一张便签,放在餐桌上。
关门,离开。
◎◎◎
火车滚滚前行,轰隆隆的,尤桐一手支着下巴,呆呆地望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皮轻轻合起,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更不知道的是,她梦里吐出一句轻轻的呢喃,“妈妈……”
、冰冷孤独
冰冷孤独
尤桐回到台北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因为时间紧急,她到了公司后便没有回财务部,而是直接去了公关部,接受每天例行的礼仪培训。
随着庆典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公关部的培训越来越严厉,迟到早退是绝对不允许的,前几天曾有一个人力资源部的女孩子迟到了两分钟,当场就被批评得掉了眼泪,所以尤桐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出了电梯就一路小跑到了培训室。
公关部的主管还没有来,呼呼,还好,没有迟到。
“尤秘书!”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扭头一看,正是胡蝶。
“呃,胡出纳。”尤桐拍着胸口平复自己的心跳。
胡蝶眯起一双美眸,狐疑地望着她,“你做什么坏事了,干嘛这么心虚?!”
“我哪有啊。”尤桐佯装镇定。
“你上午请假了,去哪儿了?!”胡蝶七分怀疑,三分八卦地问道。
“没去哪儿,就是身体不太舒服。”尤桐闪烁其词地道。
胡蝶继续眯眼,看着尤桐的两只熊猫眼忍不住蹙眉,“我怎么觉得你纵yu过度的样子啊?!”
尤桐瞪大了眼睛,这个胡蝶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幸好,这个时候公关部的主管来了,众人连忙排队站好。
公关部的主管示意身旁的助理递过点名册,然后开始点名。
“广告部陈澜。”
“到!”
“财务部楚阔。”
“到。”
“财务部胡蝶。”
“到!”
“财务部尤桐。”
“到!”
例行点名过后,公关部的主管便开始宣布今日的安排,“今天没有培训课程,我们安排了制衣公司的人员来给大家量体裁衣,庆典的时候大家要统一着装,待会儿你们务必要把肩膀端得正正的,腰也要挺得直直的,明白吗?!”
“明白!”大家众口一辞,尤桐却有些唏嘘。
糟了,待会儿要测量三围之类的,会不会要求脱衣服啊,她身上可是还有容尉迟留下来的痕迹呢,这可怎么办?!
不多时,制衣公司的人就来了,一行有四人,两男两女。
按照性别,容氏的职员们也分别列队,到了不同的会议室等候。
会议室里特意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区域,保证了私密性,就像是医院体检那样,职员们逐个进去测量。
尤桐排在挺后面的位置,听闻前面测完的女同事说是需要脱衣服的,因为容氏这次给大家统一定制的不是普通的职业装,而是中长款的礼服,很讲究身形曲线的。
尤桐暗暗纠结,便连忙请假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打湿了随身的手帕,然后贴在脖子下面胸部上面的那一处,狠狠地冷敷了一会儿,那些暧昧的痕迹果然消退了不少。
出了洗手间,尤桐习惯性地往左转,可走了十几米才忽然发现不对,公关部的楼层和财务部的楼层设计不一样,她应该往右转才对,蓦地,顿住脚步,扭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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