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该换衣服了,”他说得很简洁,“你在等什么?”
“我的手腕,”她沙哑地说,“我换不了。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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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才想到这个真是太晚了,无论怎么努力,凭着她手腕上的伤,她甚至连袜子都换不了。这意味着他必须得帮她,必须得碰她。一想到这个,自从吻过她以后曾在他胸中燃烧过的那种欲望变得更加炽烈了。
他苦不堪言。只有这个词能形容下面将发生的事情。他紧绷着下巴,转过身子去帮她,发现她站在火前,四周被黑暗包围着,金色的火光照出了她的轮廓。由于摔过一次,加上他们在雪橇上的狂奔,她的头发又湿又乱,双颊被风吹得通红。但她依旧很漂亮。
他对接触她的身体有点犯愁,所以就提醒自己她受了伤,而这是她向他求助的惟一理由。但是他有点难堪地发现,当他要去碰她的时候,他的身体却不管什么理由不理由,已经有了反应。他穿过屋子,不知道怎样才能度过接下来的几分钟而不想入非非。
“我必须得把夹板取掉,”他声音沙哑地说,“这样可能会很疼。”
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受伤的手腕伸向了他。
他尽量弄得很轻,但却不可能既不弄疼她又把夹板和夹克脱掉。她没有哭泣,但眼泪却止不住马上涌了出来,亨特觉得他就像食物链最底层的蛞蝓。他低声安慰着她,迅速地给她的手腕重新上了夹板。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说:“但是我的运动衫怎么办?我还得把它脱掉。”
“袖口可以套在夹板外面,”他向她保证道,“我会把它弄好的,这样你的手腕就可以保持不动了。”他把手伸向她套头运动衫的下摆,手指划过她的腹部,可他尽力不去注意她露出来的柔软肌肤。但是她的目光迎向了他的眼睛,他知道她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激情。他的下巴有力地往上一合,声音嘶哑地说:“准备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他开始慢慢地把她的运动衫从头上往下脱。他咬紧牙关暗暗发誓,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尽量不要碰到她,在他给她往下脱衣服时,除了看运动衫,也尽量不看别的地方。但是,他到底是个男人,又不是和尚,而且不知怎地,在过去的这两天里,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令他为之神魂颠倒。在运动衫被脱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紧盯着那慢慢裸露出来的雪白柔软的皮肤,看着它一寸一寸地扩大。
到现在她已在他身后坐了两天了,她的胸脯紧贴在他背上,他应该对这位女士的身体已略知一二了。但想象和亲眼所见是两回事。她戴了件朴素的纯棉胸罩,一点也不比泳装的上半部暴露得多,但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就感到口干舌燥。上帝,她真漂亮!他强烈地想去摸她,以至于刹那间他不得不攥紧双手,以便能离她远点。
他把一句咒骂的话咽了回去,提醒自己她受了伤,而且还为劳拉担心得要死。她信任他才要他帮忙,如果他背叛了这种信任,就活该把右臂砍下来。于是他不顾内心燃烧着的欲火,尽量让自己无动于衷,等到她的运动衫被脱下来扔到一边后,就帮她脱掉靴子,并伸手解她的裤子。
要是她对他不像他对她那样敏感的话,这事可能会容易点,但是尽管她装得若无其事,她的身体却把她给出卖了。一片红晕从她的胸前悄悄地升起,慢慢爬上了她的面颊,当他终于帮她把裤子脱掉时,她颤抖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因为冷。他赶紧拿起她摊出来准备换的干运动衫,开始费力地给她穿衣。
每次他的双手一碰到她的大腿和臀部,或者偶然蹭到了她胸部柔软的曲线,都让他感到很难受。他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嘴似乎也合不上了,他可以发誓,小屋里有的地方的温度肯定在四十度以上。如果要让他再重来一遍的话,他宁愿嚼毛玻璃也不想再把自己放到那种诱惑中去了。
当她终于被包裹得体体面面的时候,他大声说道:“那边!坐到火旁暖和暖和,我给咱们弄点吃的。我不知你怎么样,我是饿了。”
她的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热血在血管中快速奔流,要是她能设法恢复常态的话,她一定会对现在就吃饭这个主意感到好笑。当她觉得他的手还在抚摸她的时候,当她还在回味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冷却下去的热吻的时候,他怎么居然会想起食物呢?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她到底了解了他什么呢?尽管他的抚摸是那么纯洁,她的身体还是对此作出了回应。
她困惑地看着他为他们晚餐要吃的脱水炖菜烧水,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脑子里没根弦。这有点不太像她的样子。她不会和刚认识了才几天的男人接吻——她甚至不会让他们碰她。而且,由于巴克给她留下的那些痛苦的教训,她当然也不会信任他们。
但是她可以信任亨特。如果她以前还有所怀疑的话,他已经证明了这些怀疑是多余的。她所认识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帮她脱衣服的那一刻占她的便宜,而他却几乎没碰过她,除了在不得已的时候。这并不是他没有兴趣。她在雪地里接受了他的吻;当他把她的运动衫提着从头上脱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手指在抖。他需要她。而且她也需要他。这比任何事都让她震惊。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个份儿上?
亨特很快就把炖菜准备好了,等弄好后,他们就面对面坐在小壁炉旁吃起来。内奥米强迫自己吃着,从没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们的孤独。外边,暴风雪更大了,把他们同世界的其他部分隔开来。风怒吼着从小屋周围刮过,把冰雪砸到了窗户上。寒冷的空气从隐蔽的地方和缝隙中溜进来,尽管火在呼呼地燃烧,屋里的温度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有多热。
“今晚我们最好都离火近点儿睡,”亨特打破了他们吃饭时的沉静,“风像过筛子一样在从木头缝中往里吹,黎明前只会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