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凌的话里就可以看出她短时间内不想考虑这个问题,邵成自己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那就等一等,等我们从国外回来再说。”邵成下了决定。
叶凌凑近了在邵成脸颊上亲了一口。
“吃过晚饭去散散步。”邵成说,“顺便去趟便利店。”
“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你说呢?”邵成温柔地看着叶凌。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才一个月的功夫,却好像累积了用不完的柔情蜜意似的。两人因为是在父母家还有所收敛,到底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
邵成第二天起得早,他一向惯着凌凌,看她睡得香就不忍心叫醒她。先穿了衣服下楼。
邵成的母亲吴冰也不以为意,对于儿子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从来不多干预。
邵成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喝茶,就坐在旁边,一整套茶艺的程序做完,吴冰也没说话。
“妈,你有事?”邵成问。
“凌凌父母那里都安排好了,女孩子头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父母难免悬着心。”
“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她周全。”
“你细心,办事也妥当,从小早熟,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吴冰喝一口茶,搁下杯子。
“这次你跟格格一起回来的是吧。”
“嗯。”
“格格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跟她妈妈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原本以为你俩有缘分。你别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你现在结婚了,长大了。凌凌这丫头我也很喜欢,心宽,有灵气,懂事,不会使小性给你添麻烦。如今你娶了凌凌,妈妈希望你能和格格保持一定距离,该有的礼数不能缺,只是不能走得太近了。”
“妈,我明白。”
“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事,起初想得很好,渐渐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妈妈也有从小玩到大的男性好朋友,原本以为这种不分彼此的友谊可以延续一辈子,但事实并非如此。你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柴米油盐一干琐事,你会觉得,家庭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而那些所谓永远的感情,不过是曾经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多年之后再见,已不是那个人那回事了,到那时,你也就彻底死心了。”吴冰叹口气,“你还年轻,想守住的东西太多,妈妈知道你对
格格不是没有感情,但越是这样,越是要分清界限。”
邵成拉住妈妈的手,安慰似的握紧:“妈,你放心吧。我承认我曾经喜欢格格,但感情这东西不一定总能得偿所愿,我也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觉得非常失落。但我后来遇到了凌凌,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似乎绕了一大圈才遇到该遇到的这个人。这些事,您不用再嘱咐我,我心里都有数。”
“妈妈知道你有心。”吴冰笑一笑,“还有一件事,既然已经结婚了,有些事也要考虑。”
邵成心想果然,只是不曾预料到会这么快。
“妈妈你是要问孩子的事吧。”
吴冰点点头,没想到聪明的邵成已经猜到了。
“我跟凌凌商量过了,还年轻,国外也不方便,等我进修回来再说。”
“再说?再说是什么时候?”吴冰笑眯眯地问。
“这个,等我们回来,一定严肃考虑这个问题。”邵成打了个马虎眼,替妈妈倒满茶杯,“我去看看凌凌醒了没。”说完溜之大吉。
进了卧室,凌凌还在睡,被子一直蒙到眼睛,只露出乌黑秀发。
“还在睡?”邵成凑上去,把被子掀开,亲亲她脸颊,却亲到满脸冰凉的泪水。
连格前一天晚上侥幸逃过一劫,连波虽然有些恼怒她的任性,见她毫发无损地回来,也没说什么。大约是因为有喜事的原因,火气去了大半。
连格一见父亲回来就忙着端茶送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尽可能地表现得乖巧。
连波喝了热茶,心境也就缓和了许多。
“过两天跟你路伯伯他们一家吃个饭,新百要结婚了。”
这消息让连格惊讶,随后又为新百感到高兴:“是吗,恭喜他了,也恭喜路伯伯。”
“我见过新百的女朋友,人挺好,也漂亮,幸好这小子找了个乖巧可心的媳妇,要不我都觉得对不起你路伯伯。”
连格暗地里脸红,当初是自己临阵脱逃,把新百丢在订婚宴上,好在爸爸和路伯伯是多年战友的交情,否则,算是把朋友变成了半个敌人。
“你也让我省点心,该考虑的大事要考虑,认认真真考虑,再像上次那样莽撞,我可不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是,爸爸说得对。”连格想到罗少辉,但终究没有主动在父亲面前提起他。连波好像也是在等她提起这个人,但连格忍住没说,连波也就把这个话题搁置一边了。
吃完饭,看了看电视,聊了聊一些时政新闻,一晚上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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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父母都准备休息了,连格却睡意全无,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睡过一觉,总之,接近子夜时分连格仍然十分清醒。
屋里亮着灯,连格搬着小板凳坐在柜子前收拾东西。
书桌下面的小柜子,东西不多,却有些杂乱,都是些年代久远却舍不得扔掉的东西。
照片、日记、夹在日记本里的又干又脆的花。
连格想起大学时在军校和罗少辉一起度过的那一段时光。她见过他被评为标兵时上台领奖的样子,见过他被罚跑在操场上梗着脖子一圈一圈跑个没完的样子,她更见过他清晨早操前在宿舍楼下等她,手捧一束尚沾着露水的鲜花的样子。
她把那些花留下了一部分,当时漂亮鲜艳,夹在日记本里,合不上,渐渐地花瓣干了,被日记本夹得扁扁的,花汁淡淡地凌乱地染在纸页上,让人看了有一种心酸的留恋。
连格把这些东西一一翻过,再放回柜子里,手指间有薄薄灰尘,这些东西,她很久未动过了。
把最后一件东西收好,连格站起来,起身的瞬间,一阵眩晕直冲头顶,她扶着桌子缓了缓,觉得自己的双眼被这一阵眩晕逼出了泪水。
这个人,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她的生活里留下这么多的东西?
寂静的夜里响起轻微敲门声,穿着睡衣的母亲推门走进来。
“宝贝,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了?”
连格一回头,看到母亲温柔的目光,泪水汹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了
、49。探望
那一晚连格跟母亲聊了很久;也许不管你多大;走得离家多远;仍然抹不掉对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