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浙安愈加烦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叔叔,想必林西已经跟你们说了吧,”沈浙安将说话的对象换成了林父,“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林父紧盯着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沈浙安有些无趣,“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
“或者,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跟林西的那张结婚证是假的么?”
最后的这个问题引起了父女俩的注意。
沈浙安见此也不保留,将事实说给他们,“其实这也得怪林西自己笨,苏安瑞这个人本就不存在,结婚证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不对!”林西在缓过一阵后反驳着沈浙安的话,“我在知道你是沈浙安后特意去查过的!他们告诉我那张结婚证是真实有效的!”
“那当然是我让他们那样说的。”沈浙安很迅速的对她的话做出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自己还真是天真啊,林西自嘲。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已经如此,林西并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谈的必要。
“什么关系都没有?”沈浙安明显被这句话激怒。
“呵——林西”他冷笑,“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在你爬上我姐夫的床的时候,我们不就有关系了?”
林父嗡的一声整个脑袋作响。
“我没有!”林西抗辩,“你明明知道我只跟你上过床!”此刻的林西被沈浙安逼迫的不再冷静。
“我不知道!”沈浙安矢口否认。
他弯下身,将嘴附在林西的耳旁,“谁知道你那张处【女膜是在哪家医院做的呢!”
如恶魔一般的声音,让林西心冷如灰。
沈浙安站直身子,将目光移向听到消息后异常激动的林父身上,他轻笑,“想必您现在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
他也没有等林父回答,径自开始说,“你们难道都没想过为什么她在都城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么?”
“那是因为啊——”沈浙安特意拖长了语调,“她欠了人命呢!”
林父原本扶着床铺的手突然间耷拉了下来,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很震惊么?”
沈浙安明知故问。
“你们的宝贝女儿真的是人见人爱,追求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她呢,却偏偏都看不上,千挑万选呢选中了一个有妇之夫,也就是我的姐夫。”
“你说吧,这要是放在古代也没什么,大不了将人带回去做个小妾而已,反正以他们家的条件养个把小妾也不是问题。”
“可惜,我那姐姐却偏就想不开,一时没承受住打击跳楼了,你说,这可不就是你家女儿欠的人命么?”
沈浙安的声音愈是平静,林西觉得愈是呼吸困难。
“是不是真的?”
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躺在床上的林母突然间挣扎起来,嘶哑着喉咙在低吼,“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妈——妈——”林西被这样的母亲吓住。
她从没见过母亲这样激动过,在母亲的眼神下,她没办法撒谎。
“对不起……”
一句道歉意味着默认。
“滚——”
林母嘶吼起来,
“滚——你给我滚——”
“老伴,老伴……”林父伸手将林母扶住,低低的叫着她。
“让她走,让她走!”林母将脸转向林父,苦苦的哀求他,“让她走——就当我们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林母克制不住的眼泪直流,一醒来就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她恨,她是真的恨!想起眼下林家的惨状,又想起她曾经所经历过的往事,她真的没办法面对林西,即便她是她的女儿!
“好好好,我让她走,我马上就让她走。”林父安抚着林母,但,也不全是安抚,他转向林西的方向,视线却并没有对上她的。
“你先走吧,等你妈平静了再说。”
话语无可挑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漠,个中滋味个人自有体会。
林西失魂落魄的从林母的病房中出来,耳边全是林母的嘶吼和林父的冷淡,还没走到楼梯口,她就倒了下去。
好在这里是医院,林西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沈浙安在看到她进入急救室后,仅做了短暂的停留后就离开,以至于悔恨终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林西再次站在法庭的宣判席上时,她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林父林母没有出席,究竟是无法面对宣判还是不肯原谅她,林西不得而知。沈浙安倒是出现了,他沉坐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被告林西,涉嫌窃取盛世公司商业机密,经查证罪名属实。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条第一款的规定,判处被告人林西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50000元。”
冰冷的判决,宣告这场官司的结束。
林西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判决一般,安静的可怕。
仿佛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一瞬间,林西缓缓的将头抬起,她张了张嘴,初始并没有发出声音。
微微的咳嗽一声,她才发出声音。
“我可以说几句话么?”
她看向法官,神情中说不清是恳求还是什么别的。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凄凉,又许是她周身的气息太过悲泣,法官同意了她的请求。
她轻笑一声以示感谢,却不知此刻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她将身子转向沈浙安的方向,他依旧稳坐,看不出什么情绪。也许他是高兴的吧,毕竟自己罪有应得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她曾天真的以为曾经的种种终会随烟而逝,可现实终究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