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着清冽的植物,每个夏天,我都会去有火车的地方,沿着铁道边的碎石慢慢走,倒不是因为我喜欢火车的轰鸣声,而是因为那些在枕木旁丛生的青草,它们那么坚强,好看可是孤独。
我羡慕那些对每个人都平和微笑的人,因为我做不来,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所有的事都是朋友在帮我处理,我依然沉默寡言继续我的生活。
英国诗人奥登悼念长悠长,甜蜜美好的梦境;如果,你想要在苍白的迷雾世界里穿行,那么,我希望,可以有些许微弱的辉芒,不必非要是永夜里的长明灯,即便是娓娓荧光,也要始终照彻你的眼睛;就算一个人拥有再好的记忆,也不会清楚地记得许久不见的另一个人的面容,在你醒来之后,不管会不会忘了我是谁,其实我更希望的是,等你慢慢睁开眼睛,等你慢慢温暖起来,快乐起来,找到你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不要让所有爱你的人失望,相信所有美好的字眼,相信这个世界,并且,爱上它。”
我给芮云房盖好被子,轻轻地打开门,出去。
冯之绝来了,安静地坐在我旁边:“你知道是谁把恩泽魇打成这样的吗?”我这才注意到恩泽魇眼睛周围的淤青。
我问他:“不是秦倾的债主们吗?”
他摇头:“不是,是——林蒂心。”
我疑惑不解:“林姐干嘛打他?”
冯之绝指了指病房:“还不是因为他跟老男人抢秦倾,老男人说是爷们就用决斗的方式,结果很无耻地找了很多人对抗恩泽魇一个人,他没办法,只能找兄弟们帮忙,而连累芮云房被打伤。”
我又去了一次芮云房的寝室,他的房间还是那么简单,装饰雪白雪白的,就像他惯常穿的衣服,寝室桌子上是画了一半的画和摊开的颜料。
第74章第七十四章
晚上我回家,路过书房看见梁碧木正在办公,他一抬头,看到我给芮云房拿去却没有用武之地的汤罐,说:“去看房了?”
我闷闷地回答:“嗯,哥哥,你说,芮云房他会醒过来吗?”
梁碧木说:“会的,我们多想看到,芮云房半长的头发遮挡下的眼睛依然明亮如星辰,笑容明澈,就像从前那样。”他正拿着杯子喝水,我仔细一看,杯子上有我的名字,我说:“喂喂,姓梁的,这是我的杯子吧?”
梁碧木停下来喝水的动作,转动着杯子:“哦,对了,是为了你做的杯子,特地刻上了你的名字,之前忘了给你。”说着就把杯子递向了我。
我扶着头没有去接杯子,我真是太无语了,真闹心啊,如果谁拿着专门送给你的杯子喝水,喝到一半给你说“这原本是送你的杯子”,你也闹心!梁碧木做这件事做得特别自然,就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似的。他还特别纯真地问我:“怎么,朵儿,你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