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去行政楼办理入学手续,看到这个景象,突然想起林蒂心在先前发表的一篇言论,这篇言论是在一次我偶然跟着梁碧木去恩泽魇家里,看到的,林蒂心这样写道,“我必须要做我触目所及的所有人里面,头衔最大,名气最高,荣誉最多的那一个。在人们所崇拜的领域,做到最顶尖。我特别讨厌别人比我强势,而且我做事情也特别讨厌别人来干涉,这可能跟小时候我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爸妈都特别忙,我日常的一切都是自己打理的,于是,就这么长大了。我养成了一种思维模式,所有事,必须自己来完成。让自己光芒耀眼起来,让所有人关注我,听我说话,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权威。我的才智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损害,除了我自己的放任自流,其实,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自信,就可以向世界证明自己的存在,我们的未来,有无重数的可能,自信与成功成正比,我不相信我不会成功。”而那时候她才小学六年级。林姐就是这样,她就是一个精神领袖,能带领着众人一起清晰地看到,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现在,我们光芒耀眼的未来。
我初中的时候曾经跟梁碧木讨论过林蒂心跟武则天的区别,梁碧木对我说:“武则天是这样的,为了她的生,便必得有人冤屈地死,她说她身不由己,而杀人如麻是一切君王无奈的选择。而林蒂心是这样的,为了她的生,就必须有人附庸她旗下,而她旗下的人,全都心甘情愿受她差遣。”
林蒂心特别喜欢读名人传记,每每外出,随身都会携带一本,这让不喜欢读传记文学的冯之绝格外对各种传记上心,每当林蒂心听到那些伟人的故事时,总是格外斗志昂扬,连梁碧木都预言她同样也会成为一位伟人而后流芳百世。
林蒂心还有另外一段言论是冯之绝找来念给我听的:“同龄的很多人,他们一直过着唯唯诺诺的生活,抱着消极无聊的思想却自以为好,并对那些真正奋进和勇敢的人冷嘲热讽,他们渐渐固步自封。看到他们挤眉弄眼的笑我就觉得悲伤,因为他们已是这个世上无药可救的一群,却浑然不自知也不自省。我对世界的好奇致使我提出无穷尽的问题,但是人们都忙碌,很少有人回答我,所以我自己去找寻,自己去实践,自己去解决,即使遍体鳞伤,我也可以骄傲地告诉自己,这是我所触碰的世界,这是我所经历的人生。”
梁碧木曾经直言不讳地对林蒂心说:“我真不了解你,有时候成熟的让我都害怕。”
我在床上打滚看芮云房的日志,一遍又一遍,满心伤痛,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翻身下床去餐厅里找好吃的,却在梁碧木房间门口听到他和宋叔的对话,梁碧木好像已经跟宋叔讲话讲了很长时间,宋叔问:“朵儿小小姐知道吗?”梁碧木回答:“她还不知道。”梁碧木言辞诚恳地做最后请求:“一定一定不可以让她知道,所以拜托您,务必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宋叔慈祥的声音出现:“少爷你放心,我保证只字不提。”
梁碧木仍然更加诚恳地说着:“谢谢。”
什么事啊这么保密嘿?难道是爸爸的保险柜里藏着失窃的文物,或是后院的花架下面挖出来一颗发光的夜明珠?
我走开几步,装作刚刚下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大声喊道:“姓梁的,我饿了。”
梁碧木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向我,说着:“马上就吃饭了。”梁碧木最喜欢的演员是吴镇宇和梁朝伟,他说:“我爱着的是他们的演技。”我觉得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电影里他们扮演的那种神探,我觉得我至少会被训练成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或者他的助手华生一样的人,我觉得自己拥有联邦调查局人员所具备的全部品质,我明天就应该把衣服后面印上fbi。
第14章第十四章
在恩泽魇坚持用柳在婷做白天鹅的情况下,第一场排练正式在活动中心的舞蹈教室展开,四面都是镜子的教室,庞大的水晶灯吊在天花板的正中心,灯光一照,满屋子通亮,教室的一侧,是化妆桌子和换衣间,桌子也是镜子组成的,上面堆满了各种化妆用的物品,而且桌子上的化妆镜还雕刻着天鹅的图案,和正在排练的《天鹅湖》恰好相符,简直是互相映衬。
苑松穿着深v的松绿色毛衣,接着n个打入手机的电话,急赤白脸地直跳脚,在确定第一场《天鹅湖》的服装、造型、化妆、音乐、灯光、道具摄影位置,恩泽魇跟柳在婷讲着音乐中的律动,以此和柳在婷的动作相契。
其他伴舞的演员们,是评委老师们与恩泽魇、苑松等等工作人员他们一起选出来的,说是竞争,其实给柳在婷开了不少绿灯,就像恩泽魇说的,他想把这个角色留给她,那她就必定能通过层层选拔留在这里。
芮云房在摆摄像机机位的时候,我在教室另一侧紧紧盯着他,可惜他没有千里眼,对我眼神里深切的喜欢和爱慕感受不到,后来苑松指了指我,他才抬起头朝着我和冯之绝看过来,我见状赶紧挥了挥手臂打招呼。
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看了一眼,又跟苑松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我看着他,那些从心底翻涌而出的灵魂底蕴,漫上了眼角眉梢,幽幽的,像一只孤单而飘忽的白鸟,就是那样一种淡漠而忧郁的气质,硬生生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