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谁?”莘逸问。
祁氏先祖原在中原葵丘一带,负责守护皇陵。千百余年,皇陵无人到访,鬼魂哭嚎,无人哭诉。祁氏先祖弄了琴,日夜抚琴,缓解灵魂的哀痛与空寂。
千百余年,琴声抚慰了那寂寞的魂魄。
魂归天地,千年庇佑子孙所在的黄土。
祁氏迁到长白隐居后,仍然以琴为主要的娱乐教化工具,逐渐修炼出一套独特的琴修系统。现在仍然维持着原先的功能,问灵与抚灵,攻击性也是有的。
“俏娘子。”
“你能不能不要偷我的词儿?复读机。”莘逸鼓起腮帮子。
莘逸了然,这三字在祁迹口中吐出,就是为了让他认识到切莫随意调戏女子。谁让长白祁氏的破规矩多得如长白山的雪!
两人进了尼姑庵。尼姑庵已多年未有过香火,现在是作为进山打猎的猎户歇脚避雨的地方了。尼姑庵没有佛像,只剩个破蒲团子露出几大团脏脏的棉花躺在地上。
“这么黑啊……”莘逸翻开手掌,想打个掌中焰,“起!”
……
……
“起!”
莘逸的手掌原本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的。
莘逸有点尴尬,不,是十分尴尬!想当年,他可是那个最喜欢打掌中焰在夜猎的时候闯在队伍首个的洛川莘氏子弟!现在法力尽失,也感受不到金丹的存在,只有一身功夫没有废,但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莘逸丧气归丧气,但是逢乱必出、消除执念的任务还是要继续的。他往尼姑庵的边边走去,想仔细看看。
“唔!”
他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我靠!好疼啊!”莘逸右手手肘撑起身体,左手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腰,大咧咧地骂了一句。
“什么东西啊?!”
莘逸回头一望,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视线往上转移——穿着一袭大红袍。是个新娘子。但是,再继续往上看,发现这新娘子长得非常那啥,脸瘦削得只剩骨头,脸颊已凹陷进去。她带了假发,但那假发已歪了大半边,露出光秃秃的头盖骨,头顶还稳稳地带着品质良好的凤冠。
新娘子应该已经死了有一百年了,但是因为尸体有做过特殊处理,所以没有腐烂得只剩下一具骷髅骨。她身上穿得喜服,戴着的凤冠,品相都极为崭新,应该是前不久从老王的女儿王姑娘身上扒下来的。至于那头发,恐怕也是王姑娘的头发了。
鬼新郎、悬梁自尽、新娘尸体、尼姑庵、疯掉的王姑娘……
“我说说我的猜测吧,祁迹。”
“嗯。”
祁迹把手抄在胸前,认真地听莘逸道来:“鬼新郎生前和这坐在地上的新娘是相好。新娘没有头发又出现在了尼姑庵的侧卧上,新娘是尼姑庵里的一名尼姑。曾经,我在一本话本戏中听过那么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