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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局,夏五哥自摸三番,一家四百,合计一千二百,他兴奋得顺手摸了蕊蕊的大腿,并想攀援而上。蕊蕊不依,夏五哥就随手掂起两百钱,放进她的乳沟。蕊蕊高兴地扭了扭了屁股,还把本就薄似于无的纱裙往上搡……刘义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打他的牌,不动声色。我终于肯定,他和蕊蕊之间不过是合作伙伴,他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我没心情去在乎这些,因为我的钱已经在迂回中输得只剩三百了。这一局我很快就蓄了个清一色,蕊蕊本来在给夏五哥倒水,突然小头就伸了过来,问我:“峰哥要不要添水?”我没理她,蕊蕊马上就坐回到了刘义旁边。等刘义准备打出一张牌时,蕊蕊突然风骚地搂了他一下,刘义也装腔作势把手扣回来捏了捏她的乳房,但再出牌时他换了一张。我这就觉得有些不妙,后来牌让无须男子给和了,刘义还以为我没发现:在他倒下的牌里,除了一个圆筒外,其他全是条子——而圆筒正是我要的牌。我当时气得很,但还是忍了。不料,接下来的三局我都放炮,最后一局放的是刘义,一番,一百块,但足以让我“洗白”。
牌局结束。
刘义道貌岸然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宣布道:“今天夏五哥输了四千三,小峰输了三千,蕊蕊今晚陪夏五哥,明晚陪小峰……”我恍惚中拉着他的手,说:“不急,再借点钱来,我还要赌……”刘义用一种同情的语调说:“兄弟,别赌啦,你赢不回来的。”但我不相信,我坐在那儿像一个醉汉般,僵着众人说:“大家别走,我们再赌!”夏五哥输了四千多块钱自然很不开心,但蕊蕊已经完全倚在他腿上,他的手就变得不老实起来。这蕊蕊绝对是此中好手,夏五哥不久就忍不住了,他急躁地对我说:“还打什么打?要打明天再打!”我拉着刘义的手,又换回来拉住了夏五哥,我说:“你不要走,我有话要说。”夏五哥就烦了,他搡了我一把,道:“你他妈烦不烦,不就是个鸡嘛,你等会儿,我办事很快的,我搞完你接上……”我还是拉着他的手,说:“不要走!”
第62节:茶馆为爱铤而走险(6)
见这样僵持着不是回事儿,刘义就走出来劝我,我突然对他的假仁假义感到分外恶心。想都没想,我便脱口而出:“你和蕊蕊在作弊!”刘义笑了笑,说:“兄弟,看来你今晚是输糊涂了,再不先叫蕊蕊满足一下你?”我没有品位地大骂道:“放屁,放屁,放屁!刘义,你这个满面仁义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晚蕊蕊少说帮你看了三十局牌,你说那盘为什么不出圆筒……”
蕊蕊风骚地扭了扭,夏五哥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了耐性,竟然搂着她就要朝外走。我慌不择路地扑了上去,对他说:“你别走,我要揭发他们,他们在作弊,蕊蕊倒水时偷看了我们的牌……你不要走,他们作弊……”刘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疯狂,慢慢的,他友谊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冷笑。
蕊蕊的身子有些抖了,无须男子却淡淡地笑。而这个夏五哥,他根本不在乎今晚赌局的公正,也不在乎自己到底输了多少钱,恍惚中只听他对我说:“是又怎么样?愿赌服输,你他妈的自己是个傻子……没钱就别赌!”然后,他拉了蕊蕊,快速地走了。
茶馆老板借机出去倒水,我颓然地呆在茶馆里,攥着张麻将不知所措得绝望无比。屋中只剩下我和刘义,他冷笑着对我说:“小峰,你疯了。”我吼道:“你他妈才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他妈兄弟,故意让蕊蕊看我的牌……”我本还想说出一大堆他对我不是的理由,但刘义一句话轻轻地抛了出来,势值千金。他吸了口烟对我说:“还钱,李小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反目成仇,最好的朋友,往往是最大的仇人。
刘义说:“三千块,后天还清!”我吼道:“老子没有!”刘义冷笑道:“好说,好说,那让我睡三晚上吴双,一晚上一千……”我气得把手中的麻将扔向他的头,但偏了。我大声咆哮道:“刘义,你他妈太不够义气了,老子算看白了你!”
刘义淡淡地笑了笑,轻蔑地说:“你够义气?吃里扒外的家伙!独眼龙跟老子汇报过了,那天你给萧金贵提了两大袋营养品,操,老子被打出了血,你屁都没放一个!所以老子就是要整你输钱,你个傻儿,杂子嘛?”
我直感到恶心,说:“那是你自己不讲道理乱打人……”
“滚,不用解释了!”刘义冷笑着宣布道,“三天,三天内还不清钱,老子就让吴双再怀上个娃儿!”然后拿起外套扔下一句“老子说到做到”,就摔了门出去。我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我仿佛已经死了。
我是凌晨四点出的茶馆,我发誓,我将永远不再来到这里。无须男子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临走的时候他一句欢送的话没有,我侧过头,看到他阴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