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若无睹夏锦陌气鼓鼓却忍着不和他计较的眼神,嘴唇微动,又是飘出了几个气人的字:
“早该换了!”那态度,相当的鄙夷和不削。
“谢谢顾总的好意,不过不用顾总麻烦了,这个手机本来就该换了,我自己会搞定的。”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夏锦陌有端坐在位置上,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
“或者下次你见到阿昊的时候,可以向他讨教讨教,一个下属对上司该有的态度。”他这样说着,见交通信号灯转绿,拉动了引擎,踩足了油门,一下子,车子就像脱缰的野马,飞驰出去!
他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人胆敢忤逆,他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改变。
他又发什么脾气?他的话,一下子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远。
夏锦陌心里也意识到,当年那个清俊少年,早已被眼前这个深不可测又极具危险的男人所替代!
此去经年,北辙南辕(三)
在出关口等了没多久,夏锦陌就看见一个身穿t恤牛仔,脚踩七寸高跟,面带一副酒红色大太阳镜,长发柔顺飘逸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简单的一个古琦箱包,还有一个随行的助理,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夏锦陌甚至很难想象,原来那个娇娇弱弱的同桌,已经这么有范儿了!
很久以前,顾北辰就说过,沈文欣,是个天生的舞者。
“嗨!辰!”一眼就看到顾北辰淡笑着,宠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文欣,而沈文欣更是默契的一下子就看见了等待着的顾北辰。
比任何情人还有亲密自然,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他,那么奔放,和她以前就乐观开朗活泼的性格一点没变。
由于沈文欣力道太猛,顾北辰不由得向后退去,可是双臂,却是有力的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拥住。
“终于回来了。”他微笑着闭上眼睛。
夏锦陌似乎就是个陌生人,偶然间撞见了这一段爱侣的甜蜜,她能够看到,顾北辰笑容的感染力,似乎让她觉得,他的眉毛都是微笑着的。
而他说的那句话,终于回来了,听得出他等待了多久。
其实夏锦陌忽然就想这样走开算了,不要打搅他们,就当她没有来过,她正想着退后一步,才发觉,这样的想法有多不成熟,多可笑。
“锦陌也来了,你们两个,才是好久不见了。”顾北辰温柔的放开了沈文欣,视线又转向了不远处似乎有点傻的夏锦陌。
沈文欣却是一愣,并没有想到会和锦陌见面的,可是却也忽然想通了。
不过这个女孩子的打扮,真看不出来,就是当年的夏锦陌,当年的她,就是个幸福的小疯子,每天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没心没肺的幸福着。
不像现在,古板的穿着,像一个修道的修女。
“小锦,好久不见了。”沈文欣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高贵好听,以前,她们两个站在一起,不认识的人总觉得,文欣才更有市长千金的气质。
热情的,好似给顾北辰那样的拥抱又包围了自己,夏锦陌一下子脑子有点跳不过来,不排斥,可是接受,却会心痛。
她反射性的回抱着沈文欣,可是眼睛,却不小心撞上了那个深邃的眸子,顾北辰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和他的妻子抱在一起。
她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感觉不是痛,只是有些透不过气来,肺部的空气不够了,周围的空气,又没有了。
而仿佛顾北辰手里就拿着一个氧气罐,可是他就是不打算给你。
“是啊,好久不见了……”她在文欣看不见的背面,这样看着顾北辰,喃喃地说。
此去经年,北辙南辕(四)
和明星共进晚餐,显然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极好的脾气,这一点,顾北辰适应的很好,而夏锦陌,虽然较顾北辰没有那么得心应手,可是和普通老百姓相比,也已经十分淡定。
“沈小姐,我可喜欢您跳的芭蕾了,国内只要是您的巡演,我每一场都去看过的。”
“谢谢。”报以温婉一笑,沈文欣利落的为那个腼腆的男孩子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颇有巨星风范。
“真是的,大明星果然不同凡响。”顾北辰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揶揄的味道,倒是逗乐了沈文欣。
“我这个小明星,哪里敢在您这个大总裁面前班门弄斧,小锦你说是不是?”
这时的夏锦陌只是安安静静地切着自己餐盘里面的牛排,样子十分认真,她坐在这里的任务,仿佛除了吃,没有别的。
忽然被点到名字,夏锦陌根本就没有听刚才他们的谈话,自然也不知道说到了那里,一时间,有些困窘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笑总不会有错吧,锦陌于是笑笑,表示赞同。
席间,夏锦陌去了一趟洗手间,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文欣便跟了进来,洗手间也是很合作的没有别人在场,沈文欣在水龙头门前微微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看见夏锦陌走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年前。”
“……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走?”甚至走得那么决绝,虽然这一切的结果对沈文欣来说一点都不坏,可是她还是想知道原因,而重点,她想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而又为什么,他们两个,在她回来之前,见面了,并且那么客气,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客气。
“走,只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夏锦陌说着,看着沈文欣,脸上表情,淡然得让沈文欣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爱一个人爱得太深,还是,轻如鸿毛?看不透。这样的她,和七年前,有着太不一样的感觉,岁月带给她的改变,是沉静中带着几分睿智,如果说那个时候的她,动如脱兔,那么现在的她,静若处子。
“而回来,理由也是一样,倦鸟归巢,落叶归根,这里总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割不了。”
割不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吗?为什么她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进出别人的生命,影响别人的人生?
沈文欣承认,她恐慌,就在机场知道北辰带着她来见自己的时候,她就恐慌。
“对了,以前,这样的话,也许很难说出口来,但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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