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行长紧急传召了千鹭常务﹑财资管理部的宫本部长,以及专责於随意门的十和田副部长。
“对了,为甚么这么重要的案子,会一直拖到昨天傍晚才会交到我手上?”
千鹭向宫本说。
“是…是部下一直在拖拖拉拉!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档案,已经尽了一切努力,尽快交到常务您手上了……”
“十和田?你的解释?”
“行长,档案里面的每一张纸张,都印有打印日期。在签署栏上,亦都有用墨水印印上的日期。这一个档案的完成日期,是早於十天之前。事实上,档案早在十天之前,已经交给了局长过目。”
“十天之前?那到底在拖拖拉拉些甚么来着?”
千鹭向着宫本大吼。
“那﹑那是因为档案根本…根本错漏百出!”
“请问部长,错漏在哪里呢?这一个问题,我每一天也重覆地询问部长,部长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
十和田说。
“那就是你的不对啊!难道有错不是由你来找出问题并解决!而是由身为上司的我来替你解决吗?”
宫本大吼着。
“所以我就一直问部长,到底错漏在哪里啊!”
“就是你这一种死不认错的态度!行长,你看到吗?就是十和田的这一种态度,才使档案一直没有办法尽快呈上啊!”
宫本大声地说。
“啊,宫本,那么……就如你所言,我们手上的这一份档案,与十和田之前交给你的那一份,有甚么不同之处吗?”
千鹭的插话,使宫本无言而对。同属旧久住派的千鹭,应该会护着我才是啊!为甚么反过来替十和田说话?
“这…这……”
“你能当着我们面前,指出这一个档案的错处吗?”
“呃……这……”
千鹭的话,把宫本推进了死角。
“对不起!”
宫本跪了下来。
“对不起行长!对不起常务!我…我只是稍为拖延了这一个计划,打算磨一下作为部下的十和田的锐气!想不到…想不到……”
“想不到随意门要从我们撤资吗?一万二千亿!你要磨一下部下的锐气,使银行流失了一万二千亿!”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跪在地上的宫本不断叩头。
“宫本部长,你起来。”
铃木行长说。
“对不起!行长!”
“你先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处理好了。”
铃木向宫本摆手,示意他离去。
“千鹭,这件事不能原谅。”
待宫本离开后,行长对千鹭常务说。
“是的,我会进行处分。”
“十和田,的确,这一件事上宫本部长责无旁贷,但你身为银行的一员,宫本刻意对你阻挠的这一件事情,你却没有向更上级回报,这里你亦有责任。”
“是的,请行长发落。”
十和田的语气中有点动摇,毕竟铃木行长都是来自前久住商业的人马……
“你如果能够把随意明挽回来的话,这件事我不再追究。而且,宫本的位置,也会由你去补上,但如果相反……”
“是!我会尽一切能力。”
十和田向行长深深的弯腰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行长,这样好吗……”
“啊,现在挽回随意门,於银行才是第一等大事。”
“是的,我明白了。”
千鹭常务向行长鞠躬并退下。
千鹭离开银行之后,没有回家。这两天以来,银行里种种事情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一定要好好透一口气。
直接坐计程车,到了位於新宿南区的大田急饭店-十和田圣代现时的秘密住处。
临老…入花丛吗?作为银行里高高在上的千鹭丈雄,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摇头叹息。起结发老妻的内疚感﹑与部下的妻子相好的背德感﹑偷偷摸摸地赴酒店的罪恶感,使丈雄无办法释怀。
“嗯?怎么今晚总是心不在焉啊?啜…”
“没有啊……”
风流过后,身体被疲惫感所淹没,心理上得到一点了释怀,但现实的事情却不会得到寸进。
“绉纹都变多了,看起来会越来越老的呢~”“哎…圣代…”
丈雄轻轻推开圣代在他脸上乱点的手。
我只是为了圣代着想而替十和田那小子说了一句话……想不到就把宫本迫到了绝境啊!
丈雄有点后悔当时的决定,假如自己是加入指责十和田的行列,也许宫本就可以全身而退。
再加上金田因“失职”而被调职处分的事情,虽然说金田不是甚么能干的部下,但旧久住派接连失去两个大部门的控制权,这无疑於旧久住派而言,是一次重大损失。
一切源於圣代……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一个想法。
不可能!虽然说她是十和田那小子的妻子,但…自己根本就没有被圣代要求过些甚么!圣代没有嫌弃他的年纪,自己反而怀疑圣代是别有用心!可恶!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可恶了!
这小女孩仰赖自己的感情,不会作假。丈雄自己都有三个儿女,这一点的感觉他确信自己不会弄错。
“啊,圣代…”
“嗯?”
“抱歉……”
“突然,你在说些甚么啊?”
(bsp;“没有甚么…真的,没有甚么。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唔~又要回去吗?你不是说好了要陪我?”
圣代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好像快要滴出泪水来。
“啊…是有点突然的事情。”
没错,圣代根本就不知道十和田那小子的事情。
丈雄离开了酒店的房间之后,圣代重新穿起身上的斐勒鸡毛套装,拿起了她的草莓电话,发了一个电邮。
电邮马上就获得回覆,圣代嫩红的小嘴泛起了笑意。
【3】
“经过一星期的努力,我们总算把随意门暂时说服下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