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痛苦?也包括林落他自己吗?
可我还是会舍不得,还是希望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可以快点儿好起来。
我不敢闭眼,怕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那个人已经舍我而去。我不敢去问那些进进出出的医生,怕看到他们摇头叹息,说道他们已经尽力。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听那个人从外面哐当撞开大门的声音……
我一直瞪着眼睛,瞪到一眨眼整个眼球儿都干涩得像要爆掉时,里面的医生终于全退了出来。
他们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伤得太物理,仍有继续感染的可能。”
林落帮我谢过了医生,又去住院处交了些押金,我坐在icu外的长椅上,终于松了口气。
彼时,窗外的晨曦一点点染了进来,林落走在逆光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就是这个面目模糊、莫名地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竟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依赖。
我逃了两堂课,在医院里看着护士一遍遍地给我爸换药布。他应该很痛吧,裹着纱布的一张脸,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不知道闵娜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她一大早就跑来了医院,怀里还抱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
“你们赶紧趁热吃,一会儿我还得回学校,糖糖你放心,点名时有我给你顶着。”
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怀疑她是黄鼠儿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定会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现在,我只希望里面躺着的那个人,能快点儿好起来。
林落接过豆浆油条,不客气地吃起来。我喝了两口豆浆后,实在没胃口,而闵娜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看着林落,脸上明显写着“花痴”两个大字。
林落可能是太饿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解决掉了,然后看了闵娜一眼,说:“你可以走了。”
闵娜不情愿地离开医院后,我才发现,就算一整夜没合眼,林落也永远那么耀眼,连走过的小护士都会忍不住回头望两眼。
如果没有榛一帆,我想我真的会喜欢上他。
林落又问过了主治医生,确认患者暂时没事儿后,便开车送我回学校。
就算所有课点名时都有闵娜替我顶着,我也得回去件衣服,并在高数课上露个脸。那个被我莫名夸了一顿的老头儿,总不会认为几天没见,我就变了模样吧。
我在车上闭上眼眯了一会儿,就到了学校。下车前,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可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好像你从来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
林落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些,明显愣了愣。
他刚要开口,我赶紧补充:“如果你不方便说,就不要说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害怕知道真相,害怕他说出什么我不想听到的事实。
我飞快地跳下车,跑进了学校。林落在车上动了动嘴巴,最后看着我消失的方向,挤出一丝苦笑。
很多东西,有时候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
我正闷着头走路,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情况。等到我差点儿撞到一个人,看到地上的鞋面时,才停了下来。
我低着头,打算绕过去。
这个时候,我没心情去理任何和我不相干的人。
结果,我走,那双鞋也走。
我往左,它朝左;我往右,它也朝右。
我站住,压住火,抬起头,却对上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榛一帆。
我不知道那一瞬间,榛一帆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愧疚、自责、感伤?还有那么明显的疼痛。
那疼痛是因为我吗?
我已经不想再自作多情地去想任何不可能的可能,当时
直到我终于放弃你by骆可(598617)
光节节败退手,我们都将成为别人的某某。
我以为当左晴那么残忍地告诉我真相时,我所有的痛,在那一刻都用完了。可是,在和榛一帆对视的短短一秒钟内,所有的痛还是浮了出来。
我重又低头,用力压住声音,让它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我说:“你挡了我的路了,麻烦你让一下。”
榛一帆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和榛一帆都沉默着,最后看时光敲碎在咫尺的距离里。
“糖糖……”榛一帆还是开了口。
“对不起,我们好像不是很熟,你还是叫我方糖糖比较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明明很想听到他的解释。可是,就算他再怎么解释,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光不可能逆转,让一切重来。
我告诉自己:不许回头,不能回头,不可以回头!
榛一帆站在身后,哽着声音道:“方糖糖,就算你不原谅我,但请你听我说完几句话。”
他说:“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看惯了我妈每天背着我流泪的日子,我害怕被伤害,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那又怎样?怎样?
他说:“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和我身边的其他女生不同。她们都很文静,很乖乖女,像你说的,她们很有教养、很有内涵、很有气质,而且都把我捧在手心里。”
榛一帆,这些你刚认识我时已经说过了,用不用现在再拿出来重复一遍?
“可是,方糖糖,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ktv里第一次看到你哭时,我的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然后在医院里,你又对我穷凶极恶的,可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很想能再见到你!”
“那些对你的伤害……”榛一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挽回,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