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朵不以为然:“难道你不高兴吗?”
如果非我要说实话,我想说,我不只是有一点点高兴!
原来,我也是坏人,也是有嫉妒心和有报复心的坏人。
当时,榛一帆刚说完,段小朵就一回头,一巴掌从他脸上擦过,最终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旁边左晴的脸上。
段小朵很吃惊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打他的,真的是打他的……”
你看,我就没有她的魄力。看不顺眼,先给一巴掌再说。
情况太猝不及防了。
左晴站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段小朵撒腿就跑,左晴本有机会还手的,可榛一帆一句“段小朵你太过分了”,她就放弃了最初的想法。
她太明白就算还回去一巴掌,也不能把被打的那巴掌揭下来,而她的眼泪对榛一帆来说,要有用得多。
她把已经握紧的拳头伸平,捂着脸,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两颗三颗……落了下来。
我问段小朵:“你说,左晴会不会把这个仇记到我头上?”
“你们俩以前是朋友吗?”
“那……她会恨我吗?”
“没有我这一巴掌,她照样恨你。”
“我们走后,榛一帆会不会问她疼不疼?”
“你猜呢?”
“你还不如打我一巴掌。”
“你神经病。”
“那我可以找个地方先哭会儿吗?”
“随便你!”
于是,段小朵把我丢在操场上,一个人走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神游太空,并且把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的到来。
我不知道段小朵会不会把那张字条当真,就算她不当真,榛一帆呢?他会当真吗?
我扯扯头发,心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看看是哪个家伙在耍我!没事儿传他大爷的字条!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把高数书翻在第二十八页。
两个小时过去了,高数书仍停留在第二十八页。
一上午过去了,我看着高数书的第二十八页,好想逃掉下午的课。
事实证明,空想是最没用的一种方法。
我病恹恹地去上课,尽量把头埋到桌洞里,只要老师不照着花名册叫到“方糖糖”三个字,就算天塌下来了都不关我的事。
我不停地看着时间,终于挨到下课了。我刚想感激一下老师的列祖列宗,—声“方糖糖”我就腿肚子抽筋了。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刚想说老师我不会,就发现全班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囧掉。
老师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难道刚才不是他在叫我吗?
“老师,她想说您的课讲得太好了!”
从我旁边站起来的那个人,怎么会是段小朵?那声“方糖糖”……
她用“闭嘴别说话”的表情瞅了我一眼,我回过神:“是,老师,我就是想说您的课讲得太好了。”
年过半百的教授,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我会记住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方糖糖。”段小朵这个狗腿子,谁让她答的。
“哦,方糖糖,以后我会多提问你的。”
“老师,您不用多关照我,真的不用!”
可是,那个戴眼镜的老教授,再次好好儿看了我一眼后,拿了书,走了。
我想哭,我真的好想哭。
这里不是菜市场,为什么段小朵上上课都能跑来这里?我回头看看此刻坐在后面,其实本应该坐在旁边的知道abc卫生巾的男生,那男生把脑袋转向了别处,意思是:不关我事。
我再看向段小朵,她理直气壮:“又不是我让你站起来的。”
“……”此处省略一千个字。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说了,如果不是我,你刚才会死得很惨,你知不知道?”
她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她吗?
我好怀念高中的生活啊!别说教室里溜进一个别的班级别的系的段小朵,就是溜进只苍蝇,那些火眼金睛的老师也能—下子发现。现在好了,基本老师来到教室里,点了名,管他坐在那里的是人是鬼,他只要上好他自己的课就ok了。
“段小朵!”
“什么事儿?”
“你不准备就这件事情向我道歉吗?”
“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呢?”
“谁让你把头都拱到桌洞里了,我不叫你,你能听见吗?”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c教学楼琴房你必须去!”
天哪,又来了!看来,我要是不把这字条的事儿给说清楚,段小朵是不会死心的。
“我能说,那字条真的是我自己写给自己的吗?”
“你没骗我?”
“天打五雷轰!”
老天爷,我只是顺嘴说说,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段小朵,现在已经放学了,你再不走,不怕姜冯喜等着急吗?”
“他说今天有事儿,我让我们家司机来接我。”
段小朵将信将疑地走掉了,我趴在桌子上想以后的高数课要不要易个容再来上课,想不管是谁的恶作剧,我都要去看看,告诉他(她)我没工夫和他们玩儿,我还要想办法筹钱不让别人烧我家房子!
确定了再确定今天是周五后,我竟然真的去了c教学楼琴房。
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可能,甚至想过我连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