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言用手遮挡住清若语那一双震惊到瞳孔都放大的眼睛，碧绿的眸子闪亮亮的蕴着晶莹的东西，“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是你哥哥，倒像是解救了你的天神了。”
“哥哥？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清若语拉下男人的手，顺便让他蹭下满手的湿润，一张脸像笑又像哭，像喜也像悲。
“为什么你觉得该有所改变呢？”像是完全不明白清若语的意思，清若言问得无辜，直接将手心中的湿润擦在怀中人的衣服上，“眼睛爱出汗就自备餐巾纸，别这么没道德的蹭在别人手上。”
清若语不理会男人说话时的认真表情，猛地抱住了清若言的头，用自己的脸再对方的脸上一顿乱蹭狂蹭，眼泪鼻涕的彻底把男人的头发和脸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得寸进尺呢！”低声责备着，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喂！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在这里被关了几天，可是没刷牙洗脸过，比你的脸也干净不到哪去，说不定还……唔……”
嘴唇被猛地堵上，清若言无法再继续说下去，这应该是清若语最主动的一次了，仍然有咸咸的东西流进嘴里。
男人捧着那用力的挤在自己脸上的湿润脸庞，怎么推都推不开。
在自己马上要因为窒息而气绝之前，清若语稍稍推开自己的唇，嘴唇依旧贴在男人的唇瓣上，头顶着头，鼻尖对着鼻尖，过近的距离根本就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只觉得热乎乎，湿漉漉的，那上面沾满了自己的眼泪，也许还有鼻涕，“哥哥，你真的不反对我还是这样叫你吗？你真的确定你清楚我刚刚说的那一切吗？你真的明白我的身份吗？你真的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粗重的呼吸，将热气倾吐在男人的脸上，清若语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的问道，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男人的肩头，用力到指甲几乎都嵌进去了，只是他还不自知。
脸稍稍推离一些，清若语的脸就立即粘了上来，就好像是长在他脸上似的。男人无奈双手捧着那湿润的脸颊，将那张已经看了多年，现在却需要重新审视的脸稍微推离了一些。
清若语的眼睛好好的，鼻头也是红的，嘴唇有些红肿，因为刚刚的吻太过用力，有时撞到了他的牙齿，对方也不肯稍有退缩。
男人用手指轻轻的梳理着清若语那散乱的金发，一下下的，男人望进那赤红的双眼，他发现对方那一对本该是碧绿如翡翠般剔透的眸子，竟然在微微变色，变得血一般的红。
清若言的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黑润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就是这一点迟疑，让清若语立即没了信心，他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垂下头，“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男人轻轻摇摇头，清若语根本就没有看到，心里懊悔不已，就算清若言说可以接受是一回事，可是亲眼看到自己恐怖的模样又是另一回事吧。
那种冲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感官，脸上的表情是很难掩饰的。
清若言扯下清若语的双手，再度用双手捧住了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这次他的工作更小心翼翼，更呵护备至，更像是捧着难得一见的至宝。
清若语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想让男人看到他的眼睛，可是由于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脸上的皮肤也已经起了变化。
那血丝一般的一条条的红痕布满他白皙的脸，像树藤一般攀附在他整个脸上、脖子，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如果不能接受，就别勉强自己了，没谁要求你一定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在你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我的真面目。”清若语绝望的再次想要推开哥哥的手，男人却执拗的不放手。
男人粗糙的手指，在那一条条的红痕上来回的抚摸着，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是否是真实的。也像是在研究着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你怕被我看吗？既然要永远在一起，不就该看个清楚，看个明白吗？难道你希望，在我和你睡在一起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而吓晕厥过去？那样似乎显得我太不男人了。”
清若言淡淡的道，是他一贯的看似无所谓的态度，他的手指一再的抚触着，手下的触感却远比视觉感触要好得多。
清若语脸上的肌肤依旧柔情，甚至比一般女人的都要光洁，倒像是小婴儿一般了，让人爱不释手。
“既然那么恐怖，你为什么不马上晕倒。”听出男人口中的调侃意味，清若语的自卑渐渐消散，勇气反倒多了一些，他索性挺起胸脯，仰着头任男人看任男人摸。
“这地方就你我两个人，说是我晕倒了，你岂不是很无聊……”清若言捧着他的脸，拉进他的头，用力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个响吻，男人惊奇的发现，那些吓人的红丝逐渐退却了，弟弟的脸颊涨红的像个苹果，如以往一样的可爱诱人。
即使涨红着脸，即使脸颊烧得像是着了火，即使此刻盯着眼前的男人让清若语感到难为情到了极点，他也要长长久久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要确定哥哥的眼中真的没有他惧怕的那种厌恶之情，才能够彻底的安心。
“咦？为什么会消失了？它刚刚又为什么会出现……”清若言戳着清若语的脸，露出研究的表情，似乎挺有兴趣的，仿佛对方是一件稀奇罕有的东西。
清若语不但不生气，还乐在其中，鼓着腮帮子任男人戳着他的脸，“因为情绪的关系，若是我太过愤怒或是激动，就会出现我吸血鬼的真面目。”
“吸血鬼都是这样的吗？”清若言手指还是流连在清若语的脸上，另一只手则来到了他的胸口，在那里戳了戳，“身体呢？身体也会变成那样子吗？全身都是？”
清若语点点头，想了一下道：“对于你来说，有点恐怖是不是？人类都会觉得恐怖吧，与他们不同的东西，而且对他们很有威胁的东西，都会让他们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