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不能去,我们往西边走。”女人说道:“从昭梁山脉往里去,依次是青峰县、曲中县,过了曲中县就是同宜市的青曲县,我们到那里躲一阵子,再沿山路往北出永良省,到了乌兰省就是茫茫草原了,无论是找个地方定居还是想办法出国都由着我们。”
“我好不容易混到了这一步,难道就这么跑了?”吉兴业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还有这些年的积蓄,就这么说扔就扔?”
“兴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即使不跑,这些也保不住,赶紧走吧。”女人说着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又催促道:“兴哥,我来收拾东西,你也换一身吧,我刚好给你买了两套。”说着拿出一套休闲服饰放在了沙发上。
吉兴业即使心再不甘心,也知道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长叹一声后开始换装。
等吉兴业换好衣服,女人也收拾完了,两个很寻常的拉杆箱,刚好时值春运,带着这样的箱子一点也不起眼。
两人下楼后,吉兴业下意识地走向自己那辆ad车,女人连忙说道:“兴哥,开我的车保险一点。”
再说机械总厂,由于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加上报纸也印了出来,作为事发地,估且就这么说吧,此时早已开了锅。因为此事在夏阳市已经蔓延开了,即使有人想要捂下去也不可能了。
机械总厂曾经是夏阳市企业中的领头羊,现在即使效益不如往日,却仍是夏阳市的支柱产业,老百姓心中的庞然大物,作为机械总厂的厂长,在老百姓眼里那更是不得了的人物,这样的人爆出了猛料,消息传得更是飞一般的快。
在天色将黑的时候,一群身穿深蓝色制服,胸前佩戴红色徽章的人面色严肃地走进了机械总厂的办公楼,另一拨人则扑向了龙缘佳苑吉兴业的住处,想兵分两路将其控制住。不用说,肯定扑了个空。等这些人反应过来,目标早已出了夏阳市。
景乐此时正坐在龙心小区,俞欣家里和老丈人看着电视喝着小酒,简直不要太惬意。谁说有外挂就只能打打杀杀?这不,施了点手段后,自然有人把戏接着往下唱,还远比他自己唱得好。
至于吉兴业是否能抓住,那就无所谓了,只要他失去了职权,同其斌也就成了丧家之犬,街上的小混混也能任意地拿捏他。
“来,爸,咱们再喝一个!”景乐将两个杯子斟满,举杯邀请道。
“少喝点,你以前不是一点都不喝吗?怎么今天不一样了?”俞欣就在景乐一旁坐着,见两人已经干下去一瓶了,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让乐乐喝吧,今晚就住这里好了。”俞父心情显然也很不错。
加上云岭手表厂的仇一芒,景乐已经见证了两个厂长的离任,无论是仇一芒还是吉兴业,都属于飞扬跋扈、一手遮天的角色,无一例外的,两人离任之后,都是一幅大快人心的场面,不得不说,这是种浓浓的讽刺。不知道这两人得知身后的场景后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
景乐突然冒出了个念头:短短不到两个月,就见证了两个厂长的下台,莫非自己是厂长克星?
此时夏阳市局里,一个五十来岁、神情坚毅的男子打电话道:“小卢,今天的事情先放一放,有另外的事情安排,回来后直接找小魏。”
景乐不知道麻烦已经解除了,不过也没将那点事情放在心上,即使警察对他冠以敲诈勒索罪,他同样可以找个律师打口水仗,以索赔的方式让同其斌支付赔偿,马响就是现成的人证。若是后者不配合,那就先起诉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