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反应,简默继续嘿嘿,“听说路瑶静一开始是弯的,她喜欢的人是你。后来看你对楚衡死心塌地,就去威胁楚衡,好让你死心,为防止你被骚扰,楚衡答应和她交往。就是没想到楚衡功力太强,后来把她掰直,结果惹得谣言四起。”
女王露出茫然的表情,半晌后挑起柳眉,“你确定你醉了?”
话里的质问味很强,简默眨眼,“我看着不像吗?”
思路清晰,语言流畅,逻辑通顺,不排比不感叹,一句胡话不说,像才怪!明霏稳住咆哮的冲动,暂时没去研究这个,“对了,刚才的内/幕,你从谁那里挖的?”
“钟磬啊。”
“他的意思是,楚衡没喜欢过路瑶静?”
“哦,想知道啊?可是我不想说。”简默小小声,把眼神直接晃到天花板上。
反了你!
无奈对峙不到三分钟,明霏就败下阵来,“说吧,想知道什么?”
简默把眼神晃回来,叹了口气,“我就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明霏凭这话断定此刻的简默是清醒的,也拾掇起方才玩笑的样子,拿出手机给她看之前拍的照片,“那你就先招,到底出了什么事?半个小时前,你和钟磬在大街上像涂了502一样,现在你问我他想干什么?”
简默欲言又止,最后在强大又可怕的目光威逼下,招了。
“你认为他是为了秦莳桦?”听完叙述,明霏以打量白痴的目光打量简默。
“还有其他可能吗?”
明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灌了几口矿泉水,才能吸进新鲜空气,“默默,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秦莳桦和钟磬就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他们的关系都是d大的人传的,你凭什么坚信钟磬深爱秦莳桦?”
“可以持保留意见吗?”
“你以为自己是事务所啊?就算是,我不是钟磬,还能一味惯着你。要么标准无保留要么否定意见,这之前,先把你的审计过程呈上来,最后我再评估是不是存在重大错报风险。”
明女王一旦强势起来,小默子也是招架不住的,最后还是一并招了。
“哈?”这回,明霏的反应更直接,单凭一个字,把简默的意见看成了彻底的笑话,“简小默,你确定你当年是‘注会’考出两门,而不是‘注水’?估计你要是做了审计组的负责人,财务欺诈案能在天上飞得很欢呐。就凭钟磬在书城门口等过秦莳桦,你就认定他们两个相爱,那你们两个刚在大街上吻得昏天黑地,你怎么不说是爱得死去活来?”
明霏又哀哀叹了一声,“钟磬也是,学谁不好学东郭,比东郭还奇葩的是,独宠这匹中山狼长达数年,就算是宠只蚊子,烦了还可以一巴掌拍死,怎么说也算为防治流行病贡献绵薄之力。你说是吧?”
是啊。意思无非是,她是中山狼,她比蚊子还不如。
简默低着头,不语。
明霏看她的情绪着实低落,也没继续训话。钟磬那,她根本不担心,反正怎么能谋善算,宠都是永恒主题,她担心的是这个老不开窍的人。
“默默,不如你给我解答一下,你有完美主义倾向,如果你认定这几年钟磬都在精神出轨,不,是他一直没上过轨,你是怎么忍到今天的?”
就是……忍啊。
当然,这么窝囊的话,除非想被海扁,简默没敢当着明霏的面说出口。
只不过,她悄悄地把靠枕上的手挪到心口揉了一下。
有一种伤口,叫小隐大显。
你不去注意它,它便冷漠地结痂,只是难以痊愈,它在、也小,看到了没痛觉有痛感,痛过了就好;最怕的是有人来扒了这块痂,它不但在、还被无限放大,你疼得龇牙咧嘴,才知伤口早被镂在心上。
她以为没人来扒,或者扒了,自己也能挺住,然后她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力。
同时,她又低估了。
自私到骨子里的这种欲望叫独占欲,不合情也不合理,好在感情从不在合情理的范围。相爱的情况下,独占欲很给力,此外,它又足够鸡肋,一旦过甚,爱的容易患得患失,被爱的则不堪其扰。
过分害怕失去,执拗地东藏西掖,这就是她忍到今天的原因。
明霏在一旁,瞄一眼简默的怂样就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真真有种咬死她的冲动。做数理题的时候脑筋这么活络,偶尔当别人的知心妹妹也能有理有据,怎么遇到自己的事,脑筋就这么死?她倒是愿意当太监在旁边干着急,可就这么情商低下的皇帝能懂什么帝王权术,还去笼络人心,笑话!
她把放在茶几上的脚丫收回,踢了踢简默,“我寻思着,你对钟某人是一见钟情吧?”
简默点头,又摇头,“是又不是。一见钟情大多钟的不是感情,而是一种情绪,可以是愉悦、欣赏、好感,很容易被遗忘和取代。能变成日久钟情是因为……”
明霏正觉得观点够新鲜,见她停住,立马问:“因为什么?”
“因为总有傻瓜遵照曝光效应,还反复玩味来玩味去,情绪叠加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简默闷闷地说。
明霏跟着打趣她,“怎么了,宝贝儿,说自己是傻瓜?”
简默也不装了,睇她一眼,“楚衡独守空闺该很久了,你还不回去?”
“知道了路瑶静的事,他还想有好日子过?前几天我还动了善念,想给他买张床,现在也好,省了几千块钱。”
“那楚衡平时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