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回心转意吧!……阿婷,不是这样么?“
陈文婷跟何守仁都没做声,陈文雄胸有成竹地说了:
(bsp;“小炳,凡人做事,要抓两件东西:第一是看时势,第二是看实情。时势要罢工,咱们就罢工;时势变了,咱们也得变。实情是什么呢?实情就是要看工友们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光我一个人罢工,罢一万年我也罢得起。可是别人有老婆孩子,光罢工不吃饭,也是不成的。不能一本通书看到老!”
周炳声音变紧了,态度也有点粗鲁,甚至有点放肆,说:
“不,实情是这样!在沙面做洋务的黄群和洪伟就不赞成屈服!”
“屈服?”何守仁耸了耸肩膀说,“这种字眼,连我们学法政的人都懂不来。也许黄群和洪伟有俄国卢布津贴,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可是你要知道,蒋校长是不太喜欢俄国人的。”
陈文婷有点不耐烦了,就尖声叫道:“哎哟,算了吧,别扯太远了吧!”
周炳低头自语道:“我总觉得,——区桃的仇,不能不报!”
陈文雄大笑道:“这就对了。区桃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君子报仇三年’……别说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能报了仇,总不失为君子。——与其这样无益地僵持下去,倒不如回过头来,先把国家弄富强了再说!”
谈话就这样无结果而散了。周炳虽然心中不忿,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