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种追求道德的人呢,我想拆散一对也可为自己成为道德完人找到说法,因为你可说服自己并不想占有姑娘,只不过把她借来一用,过段时间便原物奉还。甚至还能想到,你这么做没准是甘当反面教材,让姑娘了解世道之险恶,从而对重圆后的破镜加倍珍惜,这也可使你平添几丝慰藉,甚至觉得自己很高尚呢!当然,这类人十分讨厌,甚至我的小说也不想给这类人看,这类人是十分伪善,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自圆其说,根本用不着我为他们想任何办法,在比无耻方面,我至今对这类人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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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一塌糊涂(26)
另外,我对神圣的已婚妇女没有兴趣,她们肩负着生产下一代的使命,我想,能够让她们多花点时间在小孩身上,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下一代小孩像上一代人一样愚蠢,那么,人类走投无路的窘状就会荒谬绝伦地延续下去。我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从未认为人类以后会步入光明,事实上,我对我受过的理想主义教育一直非常痛恨,要是从小有人告诉我,你生而为人,真是倒了大霉,那么我至少不会有那种理想破灭的滑稽体验,现在也不会把不知所云的理想与大言不惭的谎言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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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一开始是一个叫夏蔚的姑娘,名字不错,长得也过得去,就是天生不喜欢说实话。对于生活中有撒谎习惯的人,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只是觉得与这种人相处不太方便,因为撒谎的人往往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撒谎,因此,对于这种人说的话,你只能东猜西猜,十分繁琐。况且,现在这个姑娘正傍着一个开化肥厂的家伙。我们请她一起看电影,没想到她却没来,让我们三人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半天,等我们看完电影,她来了,却想拉菲菲去另一个地方玩。总之,不妙的经历一而再、再而三,最后我失去了兴趣。菲菲认为介绍一个不成,还害得我东跑西颠,非常过意不去,只好给我介绍第二个。第二个只见了一面,我们在一个饭馆请她吃烤鸭,吃饭间我几乎未说出什么话,因为那个姑娘十分厉害,说出的每句话后面都带着一个惊叹号,因此,此事作罢。菲菲开始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因此松了劲儿,接下来,重新进入恶性循环……我是指,我自己也为这事儿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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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你要是想办成一件事,全指望别人可不行,因为别人没有你的愿望,办起来当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当然,我这是指普通人,他们身边没有别人作为自己意志的工具,因此事事要自己操心。我不幸就是这么一个人,随着菲菲与小春在我那里一住再住,看着一对青年男女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慢慢地,不觉产生了羡慕心理,写作之情一扫而空。我不是天才,没有那种对写作有利的坚强意志与恒久耐心,很容易受到各种诱惑,特别是在我看来是好事儿的诱惑。我虽然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或者心血来潮会想到搞文学,但我想文学本身是否同意让我尽情来搞还是个未知数。我本想来东高地后,环境会迫使我孤独,迫使我写出名著,但谁知情况起了变化,我也随机应变,改了主意,当即决定,我不应把时间浪费在虚头八脑的文学上,我可不想写出好书来让别人尽情地欣赏,从中得到无穷的乐趣,而我却过着悲惨的禁欲生活。我没有尼采那种爱好,我是个精明实际的中国人,我缺乏上帝那种献身精神,而且上帝也不过为了人类得救献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过得好好的……甚至上帝此举的效果,我是说人类得没得救这件事,我都认为现在作出结论为时尚早。我承认我有时会被神奇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感染,可一旦我想到献身的具体对象与效果时,大半就会改变主意。我认为为救朋友两肋插刀还有点谱儿,因为朋友很可能拦住你,而且还说你够义气,但献身于像文学之类的把戏我却认为不太可靠……再看看小春他们那如鱼得水的样子,不由得十分眼馋,对文学的追求在我心中悄然熄灭,认为就是写十本名著也不如弄到一个姑娘来得实在……根子上,我虽然有时狂傲无比,目空一切,但更多的时候,我胸无大志,也喜欢同样胸无大志的朋友。在我胸无大志的时候,我还真看不起那些满腹理想的家伙……尤其是希特勒之类的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理想主义者的狂妄令我心惊胆战,一有机会我就躲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身受其害、成为实现他们理想的会说话的工具。
▲虹桥▲书吧▲bsp;第27节:一塌糊涂(27)
我还要说,当我满腔肉欲的时候,我不由得对精神生活充满厌倦,如果它不能更好地为我的肉欲服务,那我简直就觉得精神生活完全是在活受罪。当然,一旦肉欲得到了满足,我便会摇身一变,转而看看人类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值得我消遣的地方。我的大实话也许会让有些人看不惯,但是我想我也有我的权利,即,对看不惯我的人看不惯的权利。因此,我照说我的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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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姑娘对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我在一段时间脱离了我的环境以后。我翻开电话本,给几个姑娘打电话,她们当然正忙着,没时间陪我散心,我忽然想到刘琴,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打她的电话费了我很长时间,我先是打给一个专管选演员的副导演,他手里有刘琴的电话,我按照他给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却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说自己买了刘琴的手机,但他与刘琴并不认识,而是通过刘琴的朋友办成的。他知道刘琴朋友的电话,并告诉了我,我再次打给刘琴的朋友。刘琴的朋友也是演员,在外地拍戏,她知道刘琴换了手机,但她把电话忘了,她说她宿舍里的桌上有个电话本,刘琴的电话就记在上面,她说可以叫她的室友查一查。她告诉我她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