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口红画的手?”我咬着牙问。
曾一鸣点点头。
我气愤地拨通了长的梦。以前例假来的时候,总是疼得死去活来。我属于宫寒体质,严重的时候,第一天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空腹吃下的止痛药也恶心地反了出来。我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寝室的床上,直到寝室的姐妹们看我脸白的好像快出人命了,就让赵西翰爬水管进了寝室。他黑着脸数落我。不该乱吃冷饮,乱吃重口味的食物,更不该为了赶期末实验报告熬上了无数个通宵。不记得他怎么骂的了,反正我是委屈极了,我都这样了,都不心疼我。我是连哭带打把他逐出寝室,直到我实在疼得不行了,才爬起来自己去打热水。这才发现赵西翰拿着热水袋一直等在门口。他完全不顾来来往往的女生用多么异样的目光看他。
姑奶奶,你终于肯出来了,热水袋的水也换了很多次了。赵西翰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只是把我抱了进去,继续数落我又赤着脚出来。
尽管肚子还是灼痛,但他的手一直抓着我冰凉的手,我想此刻我痛着,并且温暖着。
后背的疼痛,随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变得更加清晰。黑暗中,我在摸索一双能够温暖我的手。却有人紧紧握牢我的手,在我耳畔传来沉重的喘气:
“乔韵宁,你要是敢就这么挂了,你拼死保护的那条狗我就红烧吃了!”
我突然精神一震,撑开眼皮,虚弱地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老子救的狗凭什么你吃!”
叶容凯此刻的表情是模糊的,我看不清,只是那滴在我手上的滚烫的水,是汗呢?还是眼泪呢?
我很怕知道答案,他粗重的喘息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紧张,这样的呼吸节奏竟然能够扰乱我对疼痛的感知,此时此刻留给我的,是陌生的被麻痹的疼痛。
“叶容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不要缠着……”
他却仿若未闻,只飞快地咬着我的唇,“别说,因为我要缠你一辈子。你要是不服气,手术成功后,你有机会上诉。”
禽兽,连病人都要轻薄,连我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因为受伤面积最大的,是背部,所以我是趴在手术台的。
不是听到赵西翰的声音,我死也不会想到给我做这台手术的会是,赵西翰。
心外科做起来了外科的手术,如此讽刺。
赵西翰突然问我:“开始打麻药了,可能……会有点疼。”
我突然有点脑子抽筋了,抓着床单,大义凛然地说:“不打麻药,就这样缝,反正你扎我身上的比这疼百倍的都有。”
赵西翰压着声音地喝道:“宁宁,不要胡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