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菡白了我一眼,“我爸派我去上海签合同了。再说了,你哪儿是什么孤家寡人啊,你不是有周逸晨呢嘛。”她那小白眼翻的,我生怕她翻不下来了。
亦然唯恐天下不乱,凑个脑袋说:“她跟周逸晨掰啦,人家都订婚了。”
子菡到是很淡定,“噢,这么快啊。那什么时候结婚啊?”三秒钟之后她脚一滑,跌倒在楼梯上,大叫着:“不是吧,你们掰了怎么订婚啊!”
我靠,敢情淡定是假的啊,合着她还没明白我和周逸晨的事儿。
我跟亦然把七手八脚的子菡从楼梯上拉起来,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跟她解释。说我看见他那娇滴滴的妻,说我眼一黑,头一昏,和人头马路易十三一起倒在地上,说我很潇洒地跟周逸晨说分手。就是没跟她说我窝在被子里把两眼哭得跟桃子似的。因为我知道,我不说她也猜得到,何必再找白眼翻。
子菡看着我没心没肺地说着这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内心难过无比的话,她跟一愣头青一样,衣服也只换了一半就傻了,“我靠,这周逸晨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我很郁闷地扶着额头,“姐姐啊,你把衣服先穿着呀。”
这一折腾,都到晚上10点了。不过我们仨是夜猫子,用亦然的话说就是:姐过的是夜生活。
到了我工作过的酒吧,我那当初的领班幸灾乐祸地说:“哟,你又回来了呀,这回准备赔什么呀,xo啊?”
我就见不得她那妖孽样儿,想当初我在这工作的时候,她整我多少回啊,还好后来碰上了周逸晨这么一个大靠山,我的小日子就舒坦多了。可是后来,我跟周逸晨黄了以后,为了要面子也为了不想看见他,我就辞了这儿的工作。可是我难过呀,我悲愤呀,我利润这么高的一工作就没了呀。我特潇洒地对那妖孽说:“姐姐我今儿来喝xo。”
我把臀部往沙发上一放,大手一挥,享受着上帝的资格。
我和子菡亦然喝得高兴,正聊着周逸晨那王八羔子,坐我对面的子菡眼睛忽然直了,她傻傻地说:“曹操来了。”
我一杯酒灌下去,“还楚留香呢。”回头一看,妈呀,周逸晨正盯着我后脑勺儿看呢。
我看着他,他瘦了,真的,不是我矫情。但是眼里还是一片醉人的温柔,我就是他受不了他这样儿。
我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得装大头蒜啊。我很豪爽地说:“怎么有时间来了啊,来喝一杯啊。”我举着满满一杯子的酒给他。
他也不客气,头一仰一杯全喝了。我在心里骂:烧不死你丫的。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喝我的玩我的。
酒吧的声音吵得我头发昏,我大手一挥,一蹦一蹦地跳出去了,走之前,我做了一件很潇洒的事,那就是掏出钱往领班脸上一甩。
上了车以后我就不闹了,我闭上眼,全是周逸晨对我好的场景,跟幻灯片似的,一个一个一片一片。他不属于我,不属于我,不属于我,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亦然也没说话了,因为她深知,要是她在这时候还能滔滔不绝,我一定能把鞋子当大坝把她那洪水般的嘴给堵了。子菡问我:“你刚才哭是因为周逸晨还是因为那瓶酒啊?”
“因为周逸晨。”我是个老实人,而且在她们俩面前我就不用掩饰什么了,我也掩饰不了什么。子菡这辆车飞快地在街上奔驰着,我把头伸到车窗想把眼泪吹回去。亦然这还以为我要自杀,一把扯我回去,“你傻呀,为了周逸晨这种人渣想不开。”
本来不想死的,被她一扯,我整个人都掉到座位底下去了。我交的都是些什么蠢朋友啊。我爬起来继续淡定地坐着,“我没想死,想吹风来着。”
“哦,那你别吹成面瘫了啊。”她是不是怕我死不了啊。
我想我是无药可救了
我被那两个家伙折腾完了以后,终于回到了我温暖的家。我一身酒气的打开门,我妈差点儿把我当成破门而入的小痞子用乱棒打死。最后是我嘹亮的嗓门救了我,我扯着嗓子大喊:“妈,是我!自己人!”
我妈眯着眼看我,看我老半天,最后还在我身上闻来闻去。我死皮赖脸地伸着手说:“妈,您这又是看又是闻的,您至少给我点儿钱啊,好歹我也算半个文物啊。”
我妈一巴掌甩我头上,我有了先前被亦然甩的教训,头一偏躲过了一劫。“妈,您小半个月没看见我了,您就这样跟我打招呼啊。”我继续跟她贫。
我妈踹了我一脚,“你个死丫头,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强盗呢,你怎么一身酒味啊。”
我咧着嘴大笑,我说:“妈你胆儿真小,再说了,有我这么好看的痞子吗?”
我妈忽然把我衣服一扯,“你干嘛去了啊,穿成这样儿,跟一不良职业的失足少女一样。”
我拔腿就往楼上跑,边跑边说:“我参加学校里的表演了,演的就是上海滩的不良妇女。”
回到房间,我打开空调、电扇、电脑,然后到浴室里洗澡。说起我的风扇,那可谓是匠心独具,鬼斧神工,特别是那地理位置,真优越———我房顶上。来过我房间的人没有一个不赞叹这风扇的,我妈说我是变态,我爸说我有病,亦然说我很有创意,子菡说我糟蹋了这么好看的房顶,周逸晨说的那就多了,他说:“真不愧是我周逸晨的老婆,连风扇的位置都这么特别,我很欣赏你啊。”当时我就从地上爬起来给了他一拳,“你少不要脸,我跟你打结婚证了吗,你要娶我还不嫁呢。”我站在风扇底下,特别潇洒,跟一大侠一样,头发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