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太太趁着清醒时在我手里写字,嘱咐我务必把钱换给您。您真的收下吧,不然姥姥在那边不踏实,我就踏实不下来。”蒋敬璋拼命地挣开了祁思源的把握,起身整理好西服上装。
“好,我收下。你告诉我,昨夜里去哪了?”——“和陈佳耀喝酒去了。他帮我办了不少事儿,我欠他顿酒。”
“跟你说过离那个疯子远点儿,怎么不听话呢!”——蒋敬璋翻了个白眼,如实回答道:“可我欠那个疯子的。”掸掸衣摆之后,动作沉重的开门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瞬间,祁思源顺手从桌上抄了一件东西,看也没看就摔在了房门上;然后就一下子坐进沙发里,仰着头只一味喘气。真该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深浅的狐狸崽儿。想来真可笑,他居然说自己欠那个门挤的少爷;那他祁思源现在这么如履薄冰,又算是欠了谁的。终于喘顺了一口气之后,祁思源拿起内线电话打给邵明远,让他立刻过来一下。
真的是关心则乱,心中有了一只小狐狸,他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谨小慎微。在平时倒也牵强,但遭遇混乱时,还一味求稳,无疑是坐以待毙。与其等着看别人落子布局,倒莫如由自己来开局。如此游戏规则解说权就攥在自己手中。
当脚迈出室内电梯时,蒋敬璋换了一个模样,眉开眼笑的拨通了陈佳耀的电话:“佳耀,起了没有?”——“狐狸精你还敢打电话给我?”
“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别说是这事儿,就是几个月之后你说怀了我的孩子,我也照样认可。你没当上外甥也挺好,直接做蒋家的媳妇吧。”蒋敬璋能听出电话里那人捶床的声音,不禁笑声朗朗。“你今天没事就别出门了,我再有一会儿就下班,回去给你做饭去。”——“啊呸!你他妈是回来做饭,还是琢磨着回来做我呢?”
蒋敬璋翻着白眼儿哈的笑一声:“狗咬吕洞宾。那你就自己在家一步步蹭吧。”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拖长音的哎了一句,“我说你用不用我过来,有个痛快话行吗?磨磨唧唧,是站着撒尿的吗?”——“我操,狐狸精,我他妈被你上了,怎么倒像是该了你的呢?得,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老移驾过来照看一下病号吧。”
陈佳耀看到蒋敬璋带回来的食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打一处走。坐在马桶上解手时,一个屁放得象吹哨儿。蒋敬璋在门外听到了不失时机的打岔道:“假药丸子,你是绣花枕头啊。我昨晚挺有节制的,这就把你捅漏了?”——“我操你祖宗狐狸精,你拿回的除了粥就是汤,你他妈打算伺候月子、催奶呢!”
“陈佳耀你他妈压根分不出好赖人吧!我给你做炖肉烙饼,你吃完之后受得了吗?!”一句掐腰断喝之后,洗手间里那位被轰的没了声音。
等陈佳耀挪着步子蹭上餐桌椅子,蒋敬璋仍旧摆出一副家长做派,本着‘对孩子该打时要打,该疼时还得疼’的原则,端粥盛汤的几乎拿勺子喂到少爷嘴里。
这一通行为贿赂,把陈佳耀满肚子邪火放了个干净。蒋敬璋接过碗再次给他添粥时,他咬着筷子问道:“诶,蒋敬璋。你昨晚说想要交往了,当真吗?”
蒋敬璋撅着嘴邪邪的笑了一下,把粥碗往陈佳耀手边一墩,“你可别糟践‘交往’这个词儿了。我就一穷小子,跟你交往明摆着是高攀;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再者,我可清楚记得你昨晚明确说了:咱俩就是彼此各取所需的事,你为我办事,我满足你的征服欲望。别搞得像谈恋爱似的,还得要求从一而终。”看着瘪回去的少爷,蒋敬璋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碗。“你不是想探出我的底价吗,不用费那个事儿,我直接告诉你。姥姥走后,这世上也就没什么事值得我牵挂了。我就想有个人能一起搭伴儿过日子。跟你做的感觉是不错,但你是那种玩字当先的人,所以咱俩不过一回两回的事儿,凭什么当真呢?”
陈佳耀听他说完分外鄙夷的嘲笑道:“操,刚才哪孙子拍着胸脯说:就算几个月后,我说怀上了他的种,他也照样认了。话还没放凉呢,现在就整个一想方设法推脱的德行。你那心思有谱没谱啊。”
蒋敬璋捏着长柄勺子给陈佳耀递了一勺菜,同时歪头看着少爷:“这么说你是当真的?”见陈佳耀认真的点点头,他确认性的把头一甩。“那好。事先说清楚,交往期间务求对彼此负责,谁也不许另外乱搞。缘分尽了的那天,把话说开也不能再胡搅蛮缠。你能做到吗?”——陈佳耀撇着嘴嗤叱道:“你要求我,那你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真各色。怎么反倒是你对我不放心呢?”蒋敬璋放下筷子讶异的问。——“你从没留意自己有多勾人眼球吧?!”
蒋敬璋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把汤盆里的粥全舀进陈佳耀的碗里,催他快点吃,等照顾少爷吃完药,他还要回自己的住处。不出意料,少爷吃饭的动作放缓下来;到后来剩下少半碗死活就是不吃。说是反正稍后也要被扔下,是饿是病的也没人管。等蒋敬璋收拾碗筷,想另外再给他准备些宵夜时,陈佳耀干脆发起少爷脾气,口是心非的哄他赶紧走。于是为了防止他病饿致死,蒋敬璋又留宿在少爷的住处。
洗漱之后,陈佳耀看到蒋敬璋给他倒水吃了药之后,自己也在吃药,就耍贫嘴说:用不着吃紧急避孕药。蒋敬璋没心情跟他贫,把药瓶给他看,是安眠药。
“你可别说有极端认床的毛病,我说你才多大,就要靠安眠药睡觉。”——“姥姥走后,我就一直这样。以前累了倒下睡一觉就没事了;现在就算睡着了也睡不实,一两个小时,稍微有点声音就醒。认不认床的都在其次。”喝水送药之后,看到陈佳耀似笑非笑的表情,蒋敬璋忽然低喝一声。“嗨!别以为我吃了药,就有机会下手。敢趁我躺着图谋不轨,那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陈佳耀把两个拳头往桌面上一砸:“也就是说,只要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能压得住你;对吗?我他妈真不明白,那个老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个问题我最后回答你一遍,今后我和他就只是上下级和师徒关系。我的工作就是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不可能每天遇见哪些人都要向你报备。如果你忍不下,那你我之间也就没必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