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剥树皮充饥。傍晚时忽见一毛茸茸的松鼠掠过,四人一路追赶,来到一树洞前。长风伸手入洞,松鼠吱吱叫着溜掉,却留下为越冬储藏的些许树果。四人至此方稍稍填了牙缝。此后数日,众人四处挖掘树洞却一无所获,每晚只能围坐火边强忍饥困默默吃草。长风将一日香的种子分给众人,叮嘱道:“此乃别人托付之物,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要轻易吃它。”
一日傍晚,雪地里忽然奔来一只野兔。四人大喜,长风长空发疯般狂追而去,直追得人兔筋疲力尽,眼看便要活捉,却不防斜刺里闪出一只母狼来,一口咬住兔儿。两人舍不下兔子,又来追狼,却听见不远处一声狼嚎,抬头望去,前方竟立着一体形更大的公狼,额头上一小撮白毛,满眼凶光。人狼对望半晌,两人只好恨恨地败退。
因担心狼来偷袭,此后四人只得同出同进;长风长空也常寻思杀狼之法,但两狼总形影不离,难以下手。不久,四人意外地发现一活命之法——只消远远跟着那对狼,等他们吃完后再拣食剩下的残余即可。如此苦撑多日,甚是艰难。含珠常在梦中看见钻心国的盛宴与珠宝,醒来却是空空的山洞,好不怅茫。
一日晚,公狼忽然不见,只有母狼追着一只山羊。四人均觉机会难得,紧紧追着母狼不放。母狼刚杀死山羊,长风长空便一跃而起扑向母狼。母狼似乎早有防备,轻巧地一闪而过。两人正欲再扑,忽听得身后一声尖叫,回头望去——天!公狼不知从哪里冒出正扑向含珠!含珠早吓得两手抱头闭紧了双眼等死。含笑看局势危急,一把将含珠拔过一边,自己挺身迎上。公狼尖利的前爪立刻便抓破了含笑的肩头与胳膊,血盆大口中喷出热烘烘的腥味刺鼻而来,含笑只觉心头一片空白……
此时长风忽然大吼一声,一跃按倒母狼,将石刀贴进狼后颈的皮,刺痛中的母狼“嗷”地一声哀嚎。公狼闻声硬生生地停下来,死死盯住长风手中的刀。长风稍一用力,一道细细的血线便沿母狼的后颈缓缓流下。母狼绝望地望着公狼,公狼喘着气盯着长风……
双方对峙着,谁也一动不动。转眼就象过了几千年,长风盯着脸色煞白的含笑,手心全是汗水……半刻钟后,公狼忽然放开扑在含笑身上的前爪,闪过一边;长风立刻松开石刀,奔向含笑。母狼跳起身来,公狼忙奔过去又闻又舔;随后两者转向长风含笑静静望了半晌,忽然一齐望天长嚎数声,纵身而去——竟连死去的山羊也忘在一边。
四人惊魂初定,长风含笑相拥而泣。长空道:“这对狼可真狡猾,竟设计来杀咱们!还好,最后反送上一只羊来!”
当晚,四人兴致勃勃围火烤羊,数日来第一次吃得又饱又好。食毕,长风扶含笑到山洞深处照料伤口,长空含珠留在洞口闲坐。长空咂着嘴赞道:“好好,没想到羊肉竟如此美妙!”含珠冷笑道:“呸,有什么好吃的?!比起……差远了,你不觉得这样活着太艰难么!”长空一楞:“你怎么了?”含珠不语。此时一轮明月高挂树梢,正照在洞口。长空看见含珠的发梢露出一丝白发,便伸手为她拈去;含珠忽然扑到他怀里嘤嘤哭起来。长空莫名其妙,只好轻拍其背,低头来吻她的泪水。含珠抽噎道:“你说咱们还能回绝世岛吗?”“我…我看不太可能。”长空边说边渐渐下吻到嘴唇,却见她娇嫩的双唇已起了一排血泡,不禁心痛道:“疼吗?”含珠却猛地回吻一口,眼神灼烈似火,两人很快抱做一团……长空情不自禁来摸她的前胸……含珠忽然拦住他道:“不。我很想给你,却…却只能给他。”“谁?”“钻心国的伯伯。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只想留我一个人!”长空一惊而起:“你…你难道不再爱我?”
“不,我还爱你。”含珠冷静道:“若在绝世岛,我便是你的;但若长居大陆,你我之爱又有何用?我只能去找他,他既肯送我那么多钻石,想必也喜欢我。”“我…我会努力——”“可你现在一无所有!连自己都无法活命,还谈何钻石呢?”长空立时语塞,神色惨不忍睹。过了半晌,含珠忽道:“嘿嘿,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时间不早了,睡吧——抱紧我好好睡一晚。”长空抹了一把冷汗道:“你吓死我了!”抱含珠入怀,依然忧心忡忡。
当晚,长空于梦中收集了不计其数的钻石与猎物,含珠则含情脉脉地吻他,忽然天下雨了……长空只觉脸颊湿润,蓦然惊醒,却见晨曦中含珠正捧着他狂吻,满脸的泪水全流到他脸上。长空惊道:“含珠,你怎么了?”“我…我该走了!”长空一把紧紧搂住她道:“我不许,我不许!”含珠又吻了一口,两手狠狠掐了一把,指甲几乎陷进长空的肉里——真是钻心的痛!忽地推开他道:“若他们问起,就说我死了!”转身而去。长空哭道:“你就这样走么?”含珠却再不回头。长空深知无可挽留,只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于谷口。
不多时,长风含笑醒来问起含珠,长空强笑道:“她运气真好,被一个神仙带走了。”长风惊喜道:“是么?她再不必受苦了。”含笑道:“虽是如此,但离开长空却是不该”。长空默默无语,一整天都木木的。当天那对狼没有出现,三人侥幸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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