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她,于他而言,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他只想逃离,并且希望,永不再回来!
等齐枕雨发觉自己满嘴都是咸涩的泪水时,两个人早已拥吻在一起,彼此贪婪地索求着,倒在了床上。
抛去所有身心的束缚,三年来第一次,他用尽全副身心去取悦她,想要给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朦胧的床头灯,仿佛情人温柔的眼眸,洒下一室的柔和,氤氲一室的春意。
两人纵情痴缠,身体与心灵终于完全契合,一次又一次,一起攀上最绮丽最快意的巅峰。
坤曼在他最后一次将滚烫的激情完全释放于自己体内之后,对他轻声耳语:“替啦,缠拉昆!”
齐枕雨只是精疲力尽地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却终于没有任何回应。
、梦醒
除了那一叠证件和家里的钥匙之外,其他东西,坤曼都没有还给齐枕雨。
齐枕雨也什么话都没问,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自由,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前功尽弃。
何况,无论手机、钱夹,还是皮箱以及各种衣服,坤曼买给他的,都是他从来不敢奢想的高级品牌。
回到版纳破旧而凌乱的小屋时,已是深夜。
老爸去给人家看大门了,所以家里没有人。
齐枕雨把淋浴喷头开到最大,仰起脸站在水流下面,想起自己在清莱的时候,无数次这样绝望地站在喷头下面,希望汹涌的水流能将自己从噩梦中冲醒过来。
而今天,当他抹掉脸上的水,再次睁开眼睛确认的时候,满心都是不可抑止的狂喜。
他回来了!真的回到家了!
熄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又想起昨晚和坤曼在清莱抵死疯狂的云雨缠绵,今早两人在机场大厅旁若无人的离别拥吻,他伸手摸到自己胸前那个清晰的烙印,真觉得仿佛是一场长长的梦境。
还好,梦,终于醒了。
老爸把存折交给他的时候,齐枕雨发现上面比他走时还多了近一万元的存款。
他决定先去看看房子,然后再出去找工作。
父子两人各处转了好几天,看中了几套房子,比来比去,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好。
老爸问他去泰国挣了多少钱,齐枕雨这才发觉,自己也不知道坤曼到底打了多少钱给他。
但是,看到atm机上那一长串零的时候,齐枕雨几乎要怀疑自己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数字竟会是五百万。
父子两人只好走进银行大厅,把银行卡递进了柜台。
柜台里那个清秀的女孩子竟然认识老爸,十分热情地打过招呼以后,很认真地说:“齐叔,卡上面是五百万零一千二百四十六元八角四分钱。”
齐枕雨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坤曼给他打进卡里的,竟然真的是五百万人民币,而不是他以为的五百万泰铢!
老爸的眼睛也瞪得跟核桃一样大,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婷,谢、谢谢你了。”
李叔的女儿李文婷微笑着说:“别客气。齐叔,你们打算取多少?”
齐枕雨却伸出手说:“谢谢,先不取了。”
拿回卡,他转身就走,一边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却在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又犹豫了。
坤曼待他,其实一向都是慷慨的。
想要偷渡回来的时候,只因为他别有用心地夸了一句好看,她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只祖母绿戒指摘下来给他戴在了手上;去勐东村勘测的时候,他说中午要在外面吃饭,她二话没说就往他衣兜里塞了二十万泰铢;要回版纳的时候,她直接兑换了一万元人民币现金,分别给他塞在钱夹和皮箱里,说让他路上零用。
现在打电话给她,要说些什么?
问她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多钱,还是谢谢她的慷慨?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返程的机票偷偷塞在了枕头下面,不已经表明了所有的态度吗?
现在打这个电话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明明是个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一个留给他满身满心伤痕的女人!
虽然,回来之后,他常常会想起她,爱恨难分。
齐枕雨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收起手机,塞进了口袋。
老爸看着他的神色,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没敢问他,怎么会挣了这么多钱回来。
和当初给曼德森的那一百万美金一起折合下来,坤曼在他身上花的钱竟已超过了一千万人民币,这样大的金钱数目,是三年前的齐枕雨连做梦都不会去想的数字。
所以那五百万像一块巨石一样,沉沉地压在齐枕雨的心头,反倒叫他没有心情再提买房买车的事情了。
于是,他仍旧骑着以前的摩托车,回到了三年前辞职离开的那家建筑公司。
公司三年来发展得还不错,而老总当年对他印象颇好,居然很顺利地就答应他回来继续工作。
上班的前一天,他竟意外地遇到了黄立健。
黄立健一眼看到他,立即露出白日见鬼一般的神情,惊呼一声:“阿枕?你不是被卖——”
齐枕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周围那几个小混混过来帮忙,被他三拳两脚全都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