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絮像雪片般飘来飞去。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女儿就会落在前夫的手里,也就是落在后母的手里,那我就算变成了鬼,也会在地狱里待不安生!有一个小妹妹?那我女儿不是和灰姑娘一样了吗?我绝对不能死!而且不能生病,而且要好好地活着,我又感觉到有一团气在胸口撞来撞去,练武功的人打不开穴道就是这个感觉吧,我用手揉着胸口,我不能生气,我要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不然对不住我女儿!哼!竟然又结婚了?挺厉害呀,离婚还不到一年就又结婚了,了不起吗?我才不相信一年内就能培养出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呢,去掉离婚调整期,去掉新婚认识期,再去掉婚前准备期,还能剩几天?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认识一个人?我才不信呢,顶多也就混一个短期情人罢了!情人谁没有哇?我有三个呢,一个住在法国、一个住在西班牙、一个住在美国!
我的法国情人王苏天天柔情满怀地陪我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溜弯儿,晚上,陪我在艾菲尔铁塔旁边的餐厅就餐,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看到世界上最著名的风景之一,吃完晚饭后我们去凯旋门前忆苦思甜,一直甜到家里,王苏像最浪漫的法国情人一样,他才不会急三火四地上床呢,更不会从裤兜里拿出个煞风景的避孕套出来,蓝的,黄的,红的,什么颜色的避孕避套他都不会拿出来,因为他总是对我说最甜蜜的情话,他说在这世界上只爱我一个人,即使我不再美丽,即使我不再年轻,他也会依然爱我,因为他不是爱我的身体,也不是爱我是女人,而是爱我永远不老之美丽的灵魂,哦,只属于我的王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情人,天天替我宽衣,天天帮我沐浴,天天给我梳头,天天为我痴迷,哼,馋死你!
我的西班牙情人文化人儿像斗牛士一样神勇剽悍,他魁梧野性,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雄性的力量,他会一整天一整天地和我makelove,他说见到我就浑身都是力量。因为我这样的好女人让他忘了什么是不应期,所以在我面前,他不知道什么叫疲倦,清晨,我们在海边小屋,在红砖墙的壁炉旁温暖地makelove,夜晚,我们在棕榈树下借着皎洁的月光弹吉他,他轻轻地唱,我柔柔地和,然后我们躺在用棕榈树悠地开着,却晃不清楚我不快乐的原因。远处的想不明白,近处的也搞不清楚,想想刚才文化人儿的语气,毫无疑问他是不爽的,可是这个不爽需要由谁来承担责任呢?我吗?凭什么?我的情绪忽然间变得低糜起来,再没心情深想什么,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情人,实在是他母亲乏味的很,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前夫尚且在一年内就又再婚,何况短短相处的情人呢?你能要求什么,又要求得了什么?再不能为了情人的事闹来慌去,女儿第一,身体第二,其余的都是0。火车快速地向前跑着,王苏,王律师,文化人儿,一个一个地在我眼前消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清他们的脸,直到他们一个一个地变成黑夜的一部分,直到我再也分不清哪个是他们,哪个是黑沉沉的夜。
一夜的摇晃,半夜恍惚。
清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宁静,似乎以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又似乎我从来不曾经历过什么,好像一夜的睡眠已经把我的大脑彻底地清洗了一遍,我试着回忆一下昨天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大脑清晰地反应出一个词“删除”,是的,世间事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删除的,当你无法再面对某种状态,当你心里装得太满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自动删除的,这很容易,因为心灵需要空间,呼吸需要场地。
我眯起双眼望向窗外,远处是模糊的山峦起伏,青山依旧在,只是褪了残红,从今以后,虽不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恐怕也会心如止水,无浪无波了,不是我要退出红尘,实在是红尘路上矛盾多多。
19圣母玛丽亚给我智慧吧
下了火车,很快到了学校。
走进学校的大楼,大楼里静得出奇,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没有学生的学校仿佛被抽干了血液的躯壳,苍白没有活力,一如此刻的我。我打开门,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燕姐写的:“韦若竹,放假就来找你,已经找了好几次了,你都不在,回来的时候一定联系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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