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沈、卓、言、师、兄!”沈卓言几乎是在咆哮了。
“我去!弄半天你就是沈卓言啊,我说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祈忆凌屡教不改,居然还吐起槽来,然后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地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前去,“这些记录纸是要现在交给你吗?”
“……”弄半天还是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称呼,沈卓言觉得再说下去自己恐怕会气绝身亡,干脆默默地接过了记录纸,转身要走。
“对了,听说这游戏是你设计的?”祈忆凌似乎还嫌不过瘾,叫住正在吐血中的沈卓言,“方便告诉我你自己做出的成绩吗?”
“五条。”沈卓言言简意赅。
“哦,持平啊!”祈忆凌喃喃自语道,“辰烽真不赖!”
“结果怎么样?”沈卓言见她主动提起游戏成绩,一时间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随口问道。
“噢,一条都没有……”祈忆凌又开始羞愧难当了。身为副统帅,她却连这个最普通的士兵筛选程序都没通过,真是无颜见母星父老。
“啥?”沈卓言惊讶地翻看记录纸,“这不是挺好吗?两条、三条、三条、四条……”
“哦,你说的是玩家的成绩啊!”无视沈卓言的白眼,祈忆凌的脸居然浮起了一片可疑的红晕,“普遍在两条到三条之间,目前最佳成绩是五条——如果把异常值排除在外的话。”
“什么异常值?”沈卓言迅速地捕捉到关键词,迅速权衡了追问和无视可能造成的结果区别,带着慷慨赴死的心态追问。
“哦,异常值啊……”祈忆凌也不提示则个,转身自顾自往游戏摊位走,把手伸进桌洞里,鼓捣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记录纸来,一边眯着眼睛看一边递给气喘吁吁追过来的沈卓言,“就这张,成绩是八条,叫什么——苍阳,我看他八成是作弊,所以就把成绩作废了。”
“给我!”沈卓言气还没顺,有点惜字如金。
“假的啦!”祈忆凌不死心地嘟囔道,“让他做实验一定会污染你数据!”一边不情愿地递给他一边迅速地看纸上的东西,递到一半停了手,“啊哈!不用拿了,他电话是假的,只有十位!”说完就要把纸撕成两半。
“别撕!”沈卓言头痛不已,还得眼疾手快地制止她,一把抢过已被撕出一条楚河汉界的记录纸,仔细地看起来。成绩确实是八条,字迹看上去颇为熟悉,龙飞凤舞的,联系方式处确实只有十位阿拉伯数字,名字挺特别的,叫“苍阳”。
“都告诉你是异常值了,”祈忆凌鄙夷道,“反正都得撕!”
“谁说的?”沈卓言说话总算不呛气了,仔细研究起字迹来。朝满脸鄙夷的祈忆凌看了好几眼后,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正色道,“他我刚好认识,是临床八年05级的,高中时跟我同校,‘苍阳’这个名字打那时起就如雷贯耳了。这成绩要是别人的我百分之二百地不信,但要说是他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信了。他多牛啊!”
什么?他那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随便一个基因片段的表达与这个十足却不失诗意的名字之间,用任何一种数据分析工具也只会得出1。00的相关系数吧?
祈忆凌嗤之以鼻,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碰上这混蛋就忍不住破八卦戒:“那是有多牛?”
“他是医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并且即将成为医学院有史以来唯一连任的学生会会长。此人成绩好、能力强、学识广,用天文地理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来形容也不算过分。”沈卓言倍儿正经地谆谆道来,“本来嘛,以他的水平就算不进哈佛麻省牛津剑桥也得进清华复旦了,但他高考那三天连续发高烧,所以大失水准,答完最后一科就直接栽倒在桌子上,我当时和他同一个考场,就坐在他左后方的位子上,看得那是特别的清楚。”
“哼,成绩再好、能力再高,体质那么差也是白搭!”祈忆凌从偌大一段话中把握了“高考时发高烧”这个重点,努力保持轻蔑的态度,捏着拳头哼哧,“毛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样的条件,不说盟军了,就算是几近来者不拒的宇宙邪恶联盟,也不见得会大发慈悲接收他——再厉害又如何?架不住关键时刻掉链子啊!除非……除非他有路子……这点倒很有可能,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妖那孖星人的妖法作后盾,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爆发力?
沈卓言看祈忆凌眼珠骨碌碌地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干脆不过问,煞有其事地打起圆场:“那倒不是,他身体其实一直很好,高中时在市里的跳高界可谓所向披靡。之所以关键时刻发烧,据说是高考前一天为了救个落水儿童和浪花搏斗了几十分钟,体力透支,抵抗力也下降了,刚好碰上流感季节,所以咯。”发现祈忆凌的眼神仍然内容丰富,他耸耸肩补充道,“这就不是我亲眼看见的了,我一哥们路过看见的,当时就说特钦佩来着。”
“妖星作祟……”祈忆凌嗫嚅道。
“纳尼?”沈卓言没听清,笑眯眯道,“关于我母校的传奇人物,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了。”祈忆凌心想,这个气息紊乱的人和将军大人的随从人妖先生越看越像,说不定是人妖先生失散多年的兄弟。“慢着,这么说他可能和人妖先生来自同一个星系,”祈忆凌恍然大悟地后退一步,脚下却“嗒”一声踩到了什么东西,“地雷!”
、章六六宫粉黛无颜色(3)
“什么?!”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沈卓言听到不寻常的动静,猛地冲过来,见祈忆凌一脸惊恐地念叨什么“吾辈大势已去”,上下左右看了半天,终于发现祈忆凌左脚踩着了一张淡蓝色的硬卡片,“好像是张校园卡。”
“荒谬!”祈忆凌脸色赤白,方寸大乱。但一想到盟军因为联合军演而聚集了众多将士,为免伤及英才,装着神色自如地哈哈道“鞋带怎么松了”俯身探虚实去了。虽然已经沈卓言提点,但发现自己踩着的是一张带套的校园卡时,祈忆凌还是有点失望。直到把卡捡起来,仔细一看,发现卡上的照片流光溢彩,再对照通讯表上的名字,确定是王子殿下的遗留物无疑,祈忆凌不禁喜形于色,“是王子殿下的……”
“谁丢了饭卡?”沈卓言见祈忆凌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禁好奇地凑了上来。
“朋友的!”祈忆凌眼疾手快地把卡揣进了兜里,“我等下还给他!”
沈卓言两眼视力达到5。2,怎么会不认得和自己滚着铁环一起长大的辰烽。但他看到祈忆凌那护犊子一般快狠准的动作,比较了一下说破与假装不知两者可能导致结果的有趣程度,干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往一边视察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