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野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高大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梦娜愣在原地,再高的智商也无法让她消化这么离谱的消息。这公司可是威廉的呀,董事长和总裁他不做,那由谁来做?
这时候,办公室套间休息室响起一阵闹铃声,一分钟后门打开了。
一个娇小的丫头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出来,以毫无优雅可言的坐姿歪倒在办公椅上,结果因为身材太过娇小,整个人像掉进桌后面了似的。
“施乐,你怎么在这!?”梦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施乐慢条斯理地将椅子调高一点,手撑着下巴直打瞌睡,“梦娜是你啊,我是新任大地之神公司董事长兼总裁,有什么事要处理吗,快点说,我还有很多交接工作要忙。”
梦娜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
“没事吗,没事那出去吧。”
“施乐!”
施乐傲慢地抬起眼皮,不悦地说:“你没阅读过员工手册?在公司里你应该尊称我一声总裁或董事长!”
梦娜匈口略见不平稳的起伏,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总裁……施乐小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施乐呵呵一笑,“难道威廉,也就是你未来的老公,没有告诉你在我们离婚的时候,他将所有大地之神股权和个人财产都转到我名下了吗?我是新任董事长,我怀疑威廉在聘用员工方面有偏颇,所以开董事会把他给开除了。”
“……”
“不相信?要看离婚协议书,财产证明书和解聘书吗?你都说了,咱俩还是朋友,我不介意给你看看。”
“……”
梦娜震惊得脸近乎扭曲。
施乐心里暗笑,面儿上却板得十分正经,“还有问题吗?总裁办公室不是给你随便溜达的地方。工作很闲?看来我应该多给你找点活儿干了。”
梦娜是如何结束的对话已经不记得,只是觉得离开办公室的路是何其遥远,让她从巅峰跌落下来的时间变得那般漫长难熬。
恍惚间,她看到倚在墙边的高大男人,他两手搁在西装裤兜里,微微颔首彰显着侧脸完美的轮廓,看起来十分悠闲。
他都身无分文了,有什么资格可以这么悠闲!
梦娜气得冲上去,“路易斯,你耍我!?”
冰冷的语气,再也不是亲昵地称男人做威廉。
项野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睨着她,周身散发着强烈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你让我跟施乐离婚,我就离婚了,我怎么耍你了?”
“你!”梦娜紧攥着拳头,“你怎么能把财产和股份都给那个女人,你疯了么!”
项野不答反问,“难道我一无所有了,你就不想跟我结婚了?”
梦娜哑口无言,她从未想过项野会有一无所有的一天,她需要神一样存在的男人,一个权势滔天无所不能的男人,她要站在这样的男人身侧满足她对权利所有的欲望。
可再看他现在,他依然俊朗无匹,拥有不凡外表和气质,然而,他已失去了大地之神公司总裁头衔,失去一切财富,他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唯一还能拿出来炫耀的只有路易斯爵士儿子的身份,仿佛刹那间他身上能迷惑她的光环消失了,他变成了一个再也配不上她公主身份的普通男人。
“哦对,”项野似突然想起什么,挑了挑俊朗的眉梢,“我也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可以随便刷,不过下个月便没办法还账了,幸好我还有你这位公主未婚妻,到时候麻烦你帮我付一下账单。我们结婚登报启事的头衔也要改一下,你可以说我是路易斯爵士的儿子威廉路易斯,或者是grace公主的继子威廉路易斯,或者什么也不是的威廉路易斯,随便你。”
梦娜脸色铁青,她知道路易斯在恶心她,她也的确被恶心到了。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倒贴的老公,无耻寄生在她的光环之下。
再看项野,他表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到底是疯到何种程度,他才会不计后果地将千亿身家拱手让给一个女人?他不怕那女人拿了钱再也不理他?他不怕公司和家里会对他不满?他不在乎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名誉?
“你疯了!”
项野不以为然,“婚,你还要结吗?”
梦娜快气疯了,“路易斯,你别得意,就算我不跟你结婚,你也别以为能这样打发了我再和施乐复婚!我爹地能在上议院投你一次支持票,就能开第二次会议投你反对票。”
项野冷哼,“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他已经不是上议院议员了么?”
“你说什么?!”
“你父亲助我有功自然要赏,会议结束之后我通过关系让他做了欧盟议员,当作对他的答谢。”
梦娜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项野这招十分狠辣,利用完爱堡公爵的权力之后,将他转去做欧盟议员,明面上是感谢,给爱堡公爵升了官,实则彻底让他脱离了上议院,这相当于将一只鸡头扔到凤凰堆里做凤尾,爱堡公爵能和一众人管整个欧洲的事,却没能力一个人控制他大地之神的事,整件事情又让人挑不到任何毛病,还会让人觉得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梦娜的权力之梦破碎了,她千算万算唯一算错了项野。
她以为项野是没有感情的,他只看重权力、看重事业、看重地位,他是个只爱自己的人,不然为何grace逼迫他将股权分给菲比一半没有答应?
梦娜自己是这种人,以为她眼里的项野也是这种人。
原来他不是介意手里拥有的东西,而是介意将拥有的东西送给谁。
梦娜被气走之后,项野便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办公室,他站在门口,施乐站在办公桌边,光和尘给他们之间渲染上了一曾梦境之感。
一切都结束了吗?
她瘦了。
他也瘦了。
有多少个月没这样好好注视着对方,有多少个月没像此刻这般心里坦然,有多少个月没有一家团聚,有多少个月委曲求全?
公司摆脱了危机,是两个人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