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了,项野抬起头,俊脸刹那间柔和下来,同时起立。
“醒了?”
施乐很想无视他,可那么多人在又不想表现得太刻薄,于是不冷不淡地回答,“嗯。你们怎么都在这?那玛丽应该也醒了吧,我找她给我做点吃的去。”
说着,转身要溜。
项野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都十点多了,要赶紧去复查了,复查之前不能吃东西。”
“都十点多了?!”施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男人大手抚上她的脸蛋儿,深邃的眸子多了几分心疼,“去洗澡,复查完了带你好好去吃一顿。”
施乐掀了掀唇没有说话,直接去了浴室。
这男人在跟她相处的时候到底隐藏了多少尖利的棱角才能做到这么和颜悦色?
无微不至的体贴和照顾,差点让她忘了这男人的身份——芭西第一黑帮大哥犹大都要忌惮三分、军方都要给面子的军火王,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
如果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是不是就不能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了?
这种隐患和压力让她感到不适。
坐上车的时候,施乐差点没晕过去。
从昨晚上就开始饿,又睡过了头,几乎大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她晕头转向的。
见她迷糊,男人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支撑着她,“坚持一会儿,中午就能吃饭了。”
浑身一僵,施乐慢慢直起身子,挣脱他的怀抱,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里约难得下起了小雨,为炎热的天气带来一丝清爽,可她没心思感受那些,心情和窗外的天色一样雾蒙蒙的。
项野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她搭在腿上的小手上,几次要牵起,几次犹豫,最后还是牵了起来包裹在自己双手中。
小手一顿,不过没有挣脱。
接着便是好长时间的静谧。
男人酝酿了许久,似乎在为自己不擅长的话组织语言,半晌,才开口,“乐乐,我那天……,反应有点过激了。”
他这是在跟她道歉?
有些意外。
不过是施乐没有动。
“我承认我是嫉妒他……,嫉妒你只记得他,却不记得我,我太急着想让你想起我了,是我不对。祁佳硕的下落,我让人去查了,找到了会立即通知你。”
男人沉沉低语着,恐怕谁也想不到一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军火王会在一个小女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
一次痛彻心扉,同样也让这个男人在感情上更加成熟。
曾经的他,唯我独尊,不理他人感受。
他现在懂得了为亲人,为朋友,为女人让步,不介意在女人面前频失面子,但这也是作为步入而立之年男人的担当。
与自己最亲密的人争个高下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顶天立地、无畏无惧是要用在对抗外敌的,面对自己所在乎的人,宁肯做一个彻底的输家。
爱,是妥协,是宽容。
这还是他从她身上所学到的。
“菠萝肯叫我爸爸是你教的吧?”
施乐抿了抿嘴,阴阳怪气地,“菠萝叫你爹了?我估计他认错人了吧!”
“是吗?”项野突然将俊脸凑过去,眯缝着能洞穿一切的眸子,视线里小女人的神情变得不自然,“那为什么玛丽说你一有空就拿着我的照片指给他我是爹地?还跟他解释了无数次为什么我是爹地,而祁佳硕不是?还说我是菠萝的创造者,等菠萝长大了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这些难道都是玛丽编造的?那看来我要解雇玛丽了,这种撒谎的人不能照顾菠萝!”
“不要!”
施乐一转头,男人俊毅的脸庞近在咫尺,黝黑的眸子像是一瞬间吸走了她的魂魄,大脑罢工了几秒。
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车外绵绵细雨也冷却不了她活跃起来的交感神经,双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离我远点儿!”
她推抵他宽厚的胸镗。
他反而霸道的压过来,与她呼吸交织着,声线低沉性感,“为什么不要?难道撒谎的人不是玛丽?”
施乐尴尬地轻咳了声,移开视线,“是我教菠萝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剥夺孩子的权利,你是爹,就算我再不愿意,你也是爹,我能有什么办法?”
同样是和那天一样跟他置气的语气,今天听起来却好听一万倍。
“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男人两只手指轻划她白瓷似的脸蛋儿,下落,玩绕着她微卷的发尾,说起挑引的话来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你答应给我干一辈子,我就同意菠萝不叫我爹地!”
额!
这男人有没有底线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再次尝试要推开他,奈何那身躯像泰山一般重,压得她一点挣脱的能力都没有。
懊丧地一吐气,狠狠白了他一眼,语气恨恨地,“臭流氓!给你干一辈子不是便宜你了?”
“那不然你让菠萝叫我爹地,我给你干一辈子,便宜都给你占!”
“靠,你丫这叫给我占便宜,真好意思……唔……”
在她愤然回骂时,男人低下头以吻封唇。
在车后舱里,他将她压在椅背上用力地吻着,与她唇舌相互依缠,十指相扣,交蹭中,身体失去重心倒在了椅子上,男人便将整个身躯压过来——
“嗯……”
小女人轻轻地吟喔一声,男人正好撬开她的小嘴儿,撩起小舌头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香滑可口,软嫩醇润。
“唔……”
手被高举在头顶,施乐的身体弓了起来,两条腿蹭触着男人粗劲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