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曦的个性一向平和,但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涨满胸口那股激烈的情绪,朝他
咆哮道:「蓁儿就惨死在我眼前,你要我怎么冷静?她是为了帮我出去抓药才被人给杀害,你这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跟人争也不跟人抢,为什么连我的婢女都不放过,让她死得这么惨……」
说到这里,她嘴里猛然呕出一口血来,下一瞬,她两眼一黑,整个人厥了过去。
沙浪辰急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看着她苍白清瘦的脸庞紧闭着眼,嘴边染着鲜红血渍,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人世,他心脏紧窒得宛如被什么人用力掐住,传来一股钝痛,一向冷峻的神色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急切。
「快叫大夫——」
见大夫诊完脉,沙浪辰立即出声询问,「陆大夫,她怎么样了?」
「敢问王爷,王妃的身子是否曾遭毒药侵蚀过?」
「没错。」
「王妃体内亏损得极为严重,气虚血弱,才会因一时情绪失控而吐血昏厥,以后最好能静心调养,避免再让王妃过于激动。」
「大夫只管用最好的药来为王妃调养。」
「是。」陆大夫迟疑了瞬,才又续道:「王爷,请恕老夫直言,纵使用最上好的药来为王妃调养,只怕……也撑不了太久。」
闻言,沙浪辰神色一沉。「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大夫摇头叹息,「毒药将王妃的脏腑毁损得太过厉害,已经没有药能修补。」
沉默须臾,沙浪辰挥手道:「请陆大夫下去开药吧。」
二管事鲍仪成领着大夫退了出去。
大夫离开后,床榻上的赵如曦徐徐睁开眼,适才在大夫为她诊脉时,她已清醒过来,她将苍白的脸庞转过来,面向沙浪辰。
「王爷听见了,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求你帮我查出是谁杀害了蓁儿,严惩凶手,不要让她无辜枉死,好吗?」
「本王答应你,绝对会查出杀害她的凶手并加以严惩。」沙浪辰冷黑的眼神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思绪注视着她,颔首应允。
「谢谢。」道完谢,她疲惫的轻阖上眼。从身子深处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令她整个人蜷缩起来。
沙浪辰见她似是很冷,将她身上的被褥仔细掖紧,回头吩咐芙蓉去取来一个暖炉放到床边,再深看她几眼才从床榻边站起身,离开前,他不忘吩咐芙蓉,「照顾好王妃。」
「是。」芙蓉屈膝答道。
芙蓉看向为蓁儿的死哭肿了眼的琬琬,轻叹一声,「琬琬,今晚我守在这儿照顾王妃,你去休息吧。」
「不,蓁儿走了,我只剩下王妃,我要留在这里守着王妃。」琬琬死命摇头,不愿离开寝房。
芙蓉劝慰道:「你留在这儿,一想到蓁儿又会忍不住啼哭,会让王妃无法安稳歇息,还是先回房去吧,也好趁这时为蓁儿收拾几件衣物,届时一起让她带走。」
在王府这么多年,这种事她没少看,心里虽也为蓁儿的死难过不舍,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听她这么一提,碗琬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咬着唇憋着,不敢哭出声,点了点颁,默默走了出去。
沙浪辰一声令下,整个静安王府动了起来,半夜时分灯火通明,侍卫们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捜寻线索,寻找杀害蓁儿的凶手。
所有下人和各房的姬妾均被叫醒,每间房都被仔细的搜索,每个人也被详细的询问。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身为王府侍卫长的邵印行走进沙浪辰寝房,向他禀告调查到的结果。
「禀王爷,有名婢女说戍时交亥时时分,她准备去茅房时,瞟见了个黑影跑向紫萝院那里。属下前去察看,发现紫萝院门前有数滴可疑的血迹。」
「紫萝院是燕夫人所住的跨院,对这件事她怎么说?」沙浪辰紧蹙着眉询问。
「她和婢女都说并未看见有人闯进来,且因昨日被王爷罚闭门思过十天,因此她一整天都不曾踏出房门一步,但属下进一步捜索,却发现了这件带血的衣裳。」邵印行拿出一件沾了血的斗篷。
沙浪辰神色冷峻的看了眼。「这是谁的斗篷?」
「是燕夫人一个婢女的,但她喊冤说她没有杀人,她说那件斗篷今日一早就不见踪影,她四处都找不到,也不知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柜子里,还沾了血迹。」邵印行将那婢女所言如实禀告。
沙浪辰寻思片刻,问道:「依你看,此事是否是她所为?」
邵印行推测道:「蓁儿是今日外出失踪,她很可能是在那时便被人抓了,接着有人将她悄悄带回王府藏起来,再伺机杀害她,然后将她的屍首丢到王妃院门前。属下认为,燕夫人与王妃之间并没有嫌隙,她似乎没有杀害蓁儿的理由,属下怀疑览手这么做,另有目的。」
闻言,沙浪辰也有相同的想法,但仍是问道:「你怀疑凶手有什么目的?」
「依属下看,也许是为了嫁祸。」邵印行臆测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藉着杀害蓁儿来嫁祸给燕夫人?」
「没错。」
沙浪辰提出一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