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琬琬是替她不平,赵如曦牵起一抹淡笑安抚道:「琬琬,我没要与她们抢王爷,王爷爱上哪就上哪,与我无关。」
大约是这几天与他相处还算融洽,让她一时忘了他还有数十个姬要的事实。
思及方才瞟见他在冰夫人和燕夫人出现后便转身离去的情景,她的心情就好像被谁偷偷倒了一滴醋,泛起一股酸味来。
她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她只是觉得……对他很失望,没错,就是失望,这就好像是原本你发现有块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结果一吃之后,发现味道并没有原先所想那么好,还有点发馊。
赵如曦越是想说服自己,心情就越紊乱。
最后她拿了块核桃糕塞进嘴里,想藉着甜食来抚平这股异样的情绪。
沙浪辰虽然与冰夫人、燕夫人一块离去,然而一路上他都保持沉默,只听两人不停地在他耳边争吵。
「王爷,您要为霜妹妹作主啊,她真的是擦了冰妹妹所送的玉肤膏才昏厥而死。」
「王爷,您别听燕姐姐血口喷人,霜姐姐绝不是擦了冰儿送的玉肤膏而死,别说冰儿没有害人之意,纵使有,冰儿岂会那么傻,明目张胆的送她玉肤膏害死她,霜姐姐昏厥那时,只有燕姐姐在场,她才是最有嫌疑之人。」
「王爷,害了霜妹妹的凶手是她。」
「王爷,害死霜姐姐的真凶是燕姐姐。」
两女争吵不休,互相指责。
来到厅堂,沙浪辰坐下后,冷酷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两人登时吓得噤声。
大总管严泰很快赶了过来。「属下参见王爷。」
「严总管,霜夫人的死因为何?」他神色冷峻的问。
先前二管事来禀告他此事时,他没多加询问,是因为霜夫人之死是他早已预见,并不意外,也已盘算好要如何处置。
「回禀王爷,就仵作所查,霜夫人乃中毒身故。」
「可从冰夫人所送的玉肤膏里验出毒药?」
「玉肤膏里未曾验出毒药。」严泰答道。
「可审问过那些侍婢的口供?」沙浪辰再问。
「已审问过,她们皆说霜夫人昏厥当时,只有燕夫人在场,但燕夫人并未有可疑之举,一见霜夫人昏厥,便急忙差人去请大夫。」
沙浪辰眸光睐向两名姬妾。「既然暂时查不出凶手,本王罚你们在房里各自思过十天。」这两人还有用处,因此他并未严惩。
「王爷……」冰夫人有些不服的想开口,但瞅见他看来的那道冷冽目光,顿时住了口。
沙浪辰神色峻漠的挥手道:「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两人福了个身,出去前彼此怒瞋一眼,这才各自离去。
年初十这日,屋外大雪纷飞,星月无光。
已是深夜时分,原该是就寝时刻,但赵如曦却焦急的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时看向关着的门扉,期望下一刻那扇门外,就会出现她想见到的人。
琬琬也一脸着急的埋怨道:「蓁儿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几个时辰都不回来,等她回来,王妃您一定要好好骂骂她。」虽是抱怨,但她话里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先前都城那位李大夫开给王妃的药已快服完,蓁儿巳时拿着药方出去抓药,不想她这一去,这会儿都快亥时了还不见人影。
琬琬很清楚蓁儿绝不是贪玩的人,抓完药后,她一定会马上回来,不可能在外头逗留,她很怕蓁儿是出了意外。
赵如曦很想说几句话来安慰琬琬,但她同样很担心蓁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间,有人推开大门进来,琬琬一见看芙蓉,便急迫的上前问道。。「怎么样,有蓁儿的消息了吗?」
芙蓉身上披着的驼色斗篷覆满了雪花,她回头关上门,掀下兜帽,脸色凝屯的摇头。
「没有,三管事说天色已晚,这会城里也已宵禁,明儿个再派人去找。」
「她究竟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碗琬急得跺脚。
芙蓉劝慰道:「也许她遇到了熟人,聊得兴起,一时忘了时问,苫到忉起来时,见天色已晚,就宿在外头没回来了。」
「蓁儿才不是这样的人,况且这莱玉城里,哪里会有她认识的人。」
「我想她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一时赶不回来,琬琬,你也别太担心,先去休息吧。」赵如曦不愿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只能这么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王妃,蓁儿不会有事吧?」琬琬满脸忧容地望着她,想求得一个保证。
她跟蓁儿从小就一块服侍王妃,两人的感情比亲姐妹还亲,打从她一直迟迟未归,她就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赵如嗛正要开口,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异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击到门上。
琬琬没有多想,欣喜的跳起来。「该不会是蓁儿回来了吧?」
说完便朝大门奔去,门板一拉开,呼啸的寒风登时扑了进来,下一瞬,在看见倒卧在门前的人时,她惊呼一声,「蓁儿,你怎么了?」
悬挂在门前的灯笼似是被风吹灭了,她一时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隐约从她的身形认出是蓁儿。琬琬蹲下身想扶起她,她的身上却沉得让她一时扶不起来。
见状,赵如曦也快步过来帮忙,与琬琬一人一边扶起她的身子时,赵如曦觉得手上有些湿黏,且鼻端隐隐嗅到一股甜腥味。
她有些心惊,与琬琬一块将她扶进屋里,坐到桌前,来到烛光下,看清蓁儿的情况,她瞳孔放大,惊骇得脸色惨白,张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