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还是拼命扭动着身子,要是金戈再这么执意给她换衣服,一定被他看见她染在自己裤子上的血,到那时真是撞墙都来不及了。
“别动,我会很轻的。”金戈突然声音温柔下来,这让还在纠结的尔雅顿时一愣,只见金戈从袋子里抽出一条长裙从尔雅的头上轻轻套下来,撑开裙口慢慢抬起她的两只胳膊,尽量避免擦到伤口,“裙子是我妈的,虽然不太好看,但至少够大,料子也轻,应该不会碰到腿上的伤。”金戈一边说着,一边把裙摆铺散开来,宽大的裙摆铺满了窄窄的病人床。
“能下床么?”金戈柔声问道。
“嗯——嗯!”尔雅点点头。
金戈扶着她的后背慢慢起来,然后挪了她的双脚移到床边,尔雅慢慢站起,刚一着地裙子便跟着自然而然垂落下来,直至脚面。
金戈站到尔雅身前,又抖开袋子里面的一件大号卫衣,把它批到尔雅身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却又显得那么温柔轻缓。
尔雅愣愣地站着,见到衣服披上身刚想鬼使神差地配合一下,把胳膊伸进袖筒里,金戈却出声制止,“衣服够大,直接拉上拉锁就好,免得手臂会疼。”
衣服穿好,尔雅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虽然所有伤口都遮住了,可也太不伦不类了。
“很难看诶!”尔雅噘了噘嘴。
“很好看。”金戈说着,把卫衣后边的帽子往尔雅脑袋上一拉,给她套了个严实,然后抱起她往外走。
金戈带着尔雅回家。
到了家门口尔雅才想起来自己的书包和钥匙都还在学校呢,金戈也不犹豫,直接抱着尔雅进了自己家。
“先在这躺会儿吧,等晚上诗姨回来你再回去。”金戈说着把尔雅放到自己的床上。
“这,这不太好吧?!”尔雅争扎着要起床。
“躺着。”金戈声色俱厉,尔雅觉得刚才自己在医务室见到的那个金戈一定是幻觉。可眼见金戈走出卧室,去到客厅,尔雅心里的担心舒缓了一些。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安心,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金戈缓缓走了进来。
11经期暴怒事件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安心,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金戈缓缓走了进来。
尔雅立刻精神百倍地瞪大眼睛。“你,你出去干嘛了?”尔雅本想问他你进来干嘛,想来想去这是他家,还是换了问法。
“出去打电话,找人给你拿书包。”金戈不耐烦解释一句。说着走向自己电脑桌旁。
尔雅这么躺着有些尴尬,咬了咬内唇,“要不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
“这年头,谁还看电视。”金戈哗啦哗啦地敲动着键盘,“你不用管我,困了就赶紧睡会儿。”
我倒是想睡,你这哗啦呼啦的太扰民!尔雅鼓着腮帮子叹气,转头紧盯着正在上网的金戈。
金戈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的压迫感,转过头看向尔雅,果然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我干吗?”说着又转过头在网上寻找着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睡觉。”
“没事,你上你的网,打你的字好了,我就这瞪会儿眼,甭管我。”
金戈原本还在敲击着键盘,听尔雅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说,手上一顿,转身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尔雅,“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拐弯抹角,也就是我吧,头脑精明!行了,你睡吧,我去我爸的电脑上找。”金戈说着起身往外走。
“可是这么干睡真的睡不着!”尔雅冲着已经走到床尾的金戈撅了撅嘴。
“还想干嘛?”金戈顿了脚步。
尔雅躺在床上微微抬了抬手臂,冲着金戈晃了晃左手。
“这毛病改不掉了?”金戈瞪她一眼。
“这样比较容易入睡,反正等我睡着了你就可以撤了。”尔雅无辜地眨了眨眼。
金戈无奈摇了摇头,鉴于尔雅目前有伤在身,胳膊只能平放,所以他只好转身走到床的中间,盘腿坐到地上然后把脑袋倒在尔雅手边。
于是尔雅就这样幸福地摸着金戈的耳垂缓缓入睡。
这个习惯或者叫毛病是尔雅从小就有的,以前跟着史诗一起睡的时候就每晚要摸着史诗的耳垂才能睡着,以至于后来上学后自己单独一个房间的时候,尔雅一度无法入睡。
曾经有一段时间,尔雅睡不着时就摸自己的耳朵,然而揉动时的哗哗响声让她不仅不能安然入睡反而愈发清醒躁动。
于是尔雅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到能够代替史诗耳垂的东西,于是枕头,被角,毛绒玩具,所有的东西都被尔雅试过一遍之后,终究原始肉感还是无法代替。
然而有一天,尔雅在图书馆里终于找到了史诗耳垂的完美替代品——金戈的耳垂。
那时尔雅和金戈还在小学,俩人周末去到图书馆看书自习。
金戈压根就是来睡觉的,刚翻动了几页纸,就枕着书本睡了过去。
对面的尔雅鄙夷地对着金戈撅了撅嘴,自己依然认真自习。
许是瞌睡这东西会传染,没多久尔雅也打起呵欠,于是枕着自己的胳膊也昏昏沉沉地趴了下去。
然而,尔雅一只手枕在了脸下,而另一只手却自然而然地伸展出去,这一伸便伸到了金戈的脸侧,于是尔雅的手和金戈的耳垂就像是磁铁的正负极,一下子就成功对接。
就这样,尔雅在长久以来一直使用山寨代替品之后,终于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原始肉感的存在。
而从那以后,尔雅便经常有事没事要求金戈提供其美味可口的耳垂以供她把玩。
“我妈回来了就叫醒我啊。”尔雅已然有了睡意,声音含糊道。
“你能睡到那个时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