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戈留在教室里不走,是为了“逮”尔雅的。
尔雅所在六的班,在他的楼上。
每次尔雅放学回家,都要经过金戈的教室门口。
于是,金戈也不必劳神费力上楼揪人,也不用担心她会另辟蹊径逃出校门,只要坐在教室里观察走廊,就能把马尔雅手到擒来。
当然,尔雅也想过各种各样的方法,试图逃脱金戈的魔爪。
只可惜,她千招变化,他一招制敌。
她左躲右闪,他守株待…马。
尔雅留在自己班级里做清扫,所有同学都走光了,只剩下她和另外一个一同清扫的男同学周子腾。
所有的椅子都被放在了桌子上,地面被先拖后扫,清理的纤尘不染,水桶里被换上了干净的清水,黑板甚至被反复擦了三四遍。
周子腾冲着尔雅笑了笑,“你每次放学值日总是最认真的。”
“呃,呵呵。”尔雅腼腆笑笑,天知道她卖力清扫直至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其实只是为了试图躲避楼下的某人。
不过就算再晚,那人依然坚守岗位,直到她出现在空荡的走廊里为止。
“已经都扫干净了,我送你回家吧。”周子腾背上了书包看了眼尔雅又冲教室门方向扬了扬头。
“不用,不用。”尔雅忙摆手,“你家远,你先回去吧,我家近,自己走行了。”
“……嗯,那好吧,我先走了。”周子腾想了想后点点头,拉开教室门转身走了出去。
尔雅扔了手上的抹布,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钟表,已经磨蹭了这么久了,但愿楼下的某人已经耐不住周末的巨大吸引力而提前回家去了。
尽管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但是尔雅还是怀抱着这样的希望。又擦了两遍黑板和粉笔槽,这才收拾书包锁门下楼。
“今天又擦了几遍黑板啊?”尔雅刚从楼梯转弯处现身,前方便传来了她极度不愿听见的某人的声音。“大周末的怎么还这么磨蹭?!”
尔雅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猛得抬头加快脚步往前走;“你不怕被人看见,我还怕被你那些仰慕者围攻呢!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死守着我么?恐怕老早躲到一边看热闹去了!”尔雅看着斜靠在教室门上正紧盯着自己的金戈忍不住酸道。
“噢,还真有这可能。”金戈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滚!”尔雅没好气地瞪了金戈一眼,手上抓着书包带两侧快步走出校门。金戈在身后斜了斜嘴角,快步跟了上去。
……
每个周六戈岚都要赶金戈去尔雅家一同写作业,尽管自己这个儿子似乎并不太爱学习,从没有见他过主动自觉地拿起书本,成绩也总是不尽如人意,每每在班里排个后几名。
但即便“复习”和“预习”是爱学习的人才会干的事,而考试成绩也不能用以判定一个人的智商,但最起码完成作业还是一个学生必要的。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人,脸皮不会随着皱纹的增多而变得越来越厚。尤其是以自己儿子作业没完成为由而被老师“请”去学校,那真是无比丢老脸啊!
而戈岚还有比其他人更觉丢脸的原因——金戈的老子,竟然就是市教育局的局长!
讽刺啊,戈岚每次想到这就只能摇头,金城每天在外面对着成千上外的别人的儿子有教无类,回家后对自己的儿子却只能两行清泪!
看了看手表,都上午十点多了,金戈还在蒙头大睡,戈岚推开房门,把还在被窝里的金戈一把拽起来,“赶紧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给我去尔雅那里把作业写了!”戈岚声音听上去颇有点无奈。
金戈□着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艰难地坐了起来。戈岚见他已经起身,便叮嘱了一句后转身出门。
金戈揉了揉糟乱的头发,挪了屁股靠向床边,伸长手向扔在书桌上的书包探过去,单手够了书包一角,猛得一抻,拉向床上。
书包在空中划了一个优雅的弧度,稳稳落在金戈怀里,而书包里的书本文具则没那么优雅,半路便从开口的书包里倾泻出来,散落一地。
戈岚在外面听到动静,扬声询问,金戈叹息一声,回应没事。然后自己又把屁股挪了挪,极不情愿地伸手向地上捡东西,始终不愿离开被窝。
在所有被捡起的东西中,还有一样金戈很熟悉的粉色信封,每次收到这个就意味着这一周的功课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不过今天的信封似乎比往常来得要厚实一些,金戈有些好奇,难不成这次的作文字数有所上升?
或者作文的题目正好使谢诗语同学有感而发,于是洋洋洒洒了一大篇?
不过,这次作文是什么题目来着?
金戈挠了挠头,他还需要在意这个么?!
揉了揉还有些沉的眼皮,金戈打开了信封,这才发现原来信封里不仅有信,还有一张另外放进小信封里的电影票。
金戈撇了撇嘴,这女生是多喜欢粉色啊?!打开了信纸,看完信后金戈又瞅了瞅电影票。
嗯?金戈眨了眨眼,只见电影票上赫然写着:我左眼瞳孔里的血婴。
5约看电影事件
嗯?金戈眨了眨眼,只见电影票上赫然写着:我左眼瞳孔里的血婴。
金戈浑身打了个冷战,翻身跳下床去。
随意洗了把脸,叼着一片面包,金戈又钻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找到影评网站,输入进“我左眼瞳孔里的血婴”几个字。
“别给我上网,赶紧去尔雅家写作业!”戈岚在客厅冲着金戈吼着。
“唔,嗯。”金戈一边叼着面包,嘴里含糊着回答,一边快速翻看着网上看过此电影的人对它的评价。
迅速浏览了一些留言,金戈感到手心有微凉的汗意,这年头的女生胆子也太大了。
金戈拿了书本敲开了隔壁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