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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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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来到一个工厂,拿着一个传声筒,站在一个桶上,向工人群众讲话:“我想到街上来,因为我是一个知识分子,因为我认为,在知识分子和人民之间的亲密关系在19世纪就已存在,虽然并非总是如此,但在那一时期产生了非常好的结果。今天我们应该尝试再次创造这种亲密关系。50年前,人民和知识分子分裂开来;现在,我们必须填补这一裂缝,而让他们回到一起来。这并非说,知识分子可以给人民劝告,或告诉他们去干什么,而是相反,去帮助群众呈现出一种新的面貌。因此我对你们说:我们再次彼此发现,就像黑夜追随着白天一样确实。”(《萨特自述》)

第三部抗争(1970…1980)作家最后的辉煌:知识分子(2)

1970年2月,赫宁…利埃塔尔煤矿有16名矿工因瓦斯爆炸而死,许多人受伤。12月,萨特主持了由“红色援助”组织的一个人民法庭对这一事件的审判。他在控词中说:“我们必须尝试决定的是,这一大灾难是应该归之于‘命运’,就像煤炭公司的报告中用‘事故’一词所暗示的那样,或者它是一次谋杀。如果您喜欢称‘矿井瓦斯’和‘矽肺病’为命运决定的事物,那您当然可以说这是命运,但如果这样,那么一些人成为牺牲品,是因为另一些人剥削他们,为了生产率不仅牺牲他们的健康,而且要牺牲他们的生命,这也就是命运。在安全和利润之间,应该作出一种选择。而在每一个资本主义社会,这个选择早就作出:最大限度的利润,因此没有安全。事故可能在任何地方发生。而它发生的地方都有矿井瓦斯,缺乏安全设备。但这些死亡被计算过。它们被列入年度平衡表之中,这平衡表表明了生产率成功地击败了安全。这些死亡早就是人所共知的了,那些坐在大办公室的人,把工人看作简单的机器,是供使用的,直到他们被耗干。”

最后萨特作出判决:“因此我向你们提议作如下结论:该厂主(即国家)在1970年2月4日犯有谋杀罪。而这一谋杀罪的执行者是六号矿井的工程技术人员。因此我们也判处他们犯有一级谋杀罪。说他们有一级谋杀罪,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为了生产率而不顾工人的安全;就是说,他们把物质财富的生产放在高于人的生命的位置上。”(《萨特自述》)

1971年6月,萨特和他的一个左派朋友创立了解放通讯社,打算每日出版一份新闻公报。他们在一篇文章中对此作了说明:“为捍卫真理,我们将共同创造一种新工具。仅仅认识真理,这是不够的;我们也应该让别人听到真理。解放通讯社将定期发布它所能收到的一切消息,同时严格地对其进行检验。它将是一个新的讲坛。什么都想说的新闻记者可以对什么都想知道的人说话。它给人民以说话的权利。”(《永别的仪式》)

1972年2月,萨特来到雷诺汽车厂的门前,调查皮埃尔•奥弗奈伊被杀害一事。奥弗奈伊曾是雷诺汽车厂的一名工人,在一年前被解雇了,这次他来这个工厂门口是参加一个反解雇、反失业、反种族歧视的示威活动,被一个警察开枪打死。下面是萨特在现场调查的情况:

萨特:首先,我想了解私人守卫是否有武装。谁是有武装的?这是我们希望知道的。

一工人:事实上,那就是一个便衣警察。

萨特:一个不穿制服的警察?他们是带武装的吗?

一工人:他们是不穿制服的警察。我不知道厂方是否知道这一点,但我发现,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带着武装是不被允许的。

萨特:在这以前,有过类似的事情吗?

一工人:没有,从未有过。在发薪日,有一些警卫守在四周,但他们都穿制服,带着他们的冲锋枪,而这就是一切。

萨特:没有人见过这把左轮手枪吗?(对一个记者)看来好象是不允许一个法国公民保护他的同伴在一个工厂门前不被武装警察杀害,也不允许他尝试找到这一罪恶的根源。如果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情况就十分可悲了:一个暴力的浪潮将发展下去,会在某一时刻会爆炸。我们应该找到这个问题的根源,发现真正发生了什么。

一个记者:您认为必须把自己的这一调查进行到底吗?您对当局没有任何信任吗?

萨特:没有,完全没有。

2月28日,萨特参加了抗议奥弗奈伊被害的示威活动。走上巴黎街头参加这一活动的人有20万人之多,这是自1968年5月风暴以来,左派组织的人数最多的一次活动。萨特虽然腿部有病,还是在朋友的陪同下,坚持参加奥弗奈伊的葬礼。

1974年年底,萨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恢复到较好的状态。这时,他干了一件在欧洲造成很大影响的事情,又一次成为公众反对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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