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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照片中一男一女,相偎相依,幸福得像抹了蜜;女孩漂亮、泼辣,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远处的背景挺奇特,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小洋楼,顶层却竖着中式塔亭,仿佛穿西装的人戴顶瓜皮帽。

那个女孩的眉眼和一个人很相似,似乎是……我的心一阵狂跳,猛地把照片抓到手里,心中连叫几声,不可能不可能。太不可思议!

在那一瞬间,我的身心陷入癫狂当中,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更别说留意到其他人。直到听到他说话。

那个苍老的声音:“你来啦。”语气淡淡的,像个老友,带着述说不尽的沧桑,以及大彻大悟后的平静。

那人是谁?我知道。但是,在我心中没有丝毫好奇,也没有惧怕,反倒有不能自抑的激动。我缓缓转过身,压住满腔怒火对他说:“你是杜教授,她是苏小红。”

他默然对视,眼中依然带着旧日的傲慢和倔强。

我的声音如雷,几乎在咆哮:“你是阿飘的父亲,一个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浑蛋!”

他的眼中现出惊愕的表情,镶金手杖得得作响,口中嗫嚅:“阿飘?父亲?浑蛋?”

在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一切,久积的怨恨像榴弹般倾泄而出。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泪流如雨。“对!是阿飘,你的女儿。你这个混蛋。她是那么可爱乖巧,每天从你门前走过,你们甚至点头说过话,可是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身边!”

杜教授彻底被我的愤怒击垮。手杖当啷落地,一步步后退,口中自言自语:“阿飘?女儿!”

他突然掩面跪倒在地上,大叫:“阿红啊,你不要这样惩罚我!”他摇晃着身子,声音凄切,犹如绝望的孤狼。

接着,他像狂魔似的陡然起身,硕大的手掌擒住我的肩膀,眼神凌乱,厉声道:“我有女儿?女儿呢?你把我的女儿藏在哪里!”

他几乎是在拷问我,手指的力量惊人,捏得我的骨头咯咯作响。

这是一种失控状态,假如继续刺激他,就会使他彻底发疯。得到这个结果,我感到很满意,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感。

当然,我不会再刺激他,现在整条人命都捏在他手里,稍不留神,就可能灰飞烟灭。

他见我不回答,语气缓和许多,凌乱的眼神逐渐复原,呈现出哀求之色,指头一点点脱离我的肩膀。

(bsp;“告诉我,我女儿阿飘在哪里。”他说。声音疲惫嘶哑。

阿飘在哪里,在天堂;这是上帝说的,好人死后都要上天堂;上帝不会食言,不然他将失去全世界的信徒。

但是,我能这样告诉他吗?我默默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怜悯之心顿起,无论他做过什么,他都是阿飘的父亲。

但是,我能这样告诉他吗?刚在他胸口捅了一刀,然后再撒把咸盐?那就太不人道了。

于是,我避重就虚,道:“阿飘是个护士。”

他并不为我的花招所困扰,继续追问:“你刚才说,阿飘怎么啦?”

我默默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怜悯之心顿起,无论他作过什么,都是阿飘的父亲。

“阿飘……”我继续犹豫。

“阿飘已经死啦!”恰在这时,一个声音接过我的话。那是一个清朗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如雨后拂过一阵暖风。

杜教授闻听,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阴森森地说:“姓何的,你再胡说八道,我掐死你的徒孙!”

那个声音哈哈大笑,说:“好啊,他巴不得下去陪阿飘。”

随着笑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面前,身穿千缕百结的破衣烂衫,拄着六尺藤木拐,正是兰州城里的老乞丐。

那老丐姓何,是我的师爷,当然就是何姐失踪多年的父亲何守义;杜教授呢,一定是“妙手空空”杜飞飞。

当年何杜“鹰嘴山”一战,二人旗鼓相当;何守义虽说在盗术上输他一招半式,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老战士,搏斗经验丰富,关键时刻使出“同归于尽”的绝招,抱紧杜飞飞滚落悬崖。

他们之所以大难不死,要感谢“鹰嘴山”的偷渡客。那个时代,大陆居民生活困难,便想尽办法逃到境外。有的藏在渔民的船舱里,有的

从东湖水库泅渡;实在没有办法的,便在“鹰嘴山”下漂到香港。

他们藏了数十条卡车轮胎,叠堆在一起,以待风平浪静、暗流转向的日子,集体出逃。

何杜二人从崖上跌落,刚好命中那堆轮胎,被弹起抛落到沙滩上,昏迷过去。

嗣后,杜飞飞先从昏迷中苏醒,他挣扎着爬到何守义身边,搜出“天湖之眼”,沿沙滩摇摇晃晃而去。

何守义醒来,见仇人和钻石均失去踪影,懊悔不迭,沿着沙滩残存的足迹一路追踪。

从此以后,何杜二人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直玩了二十多年。

在这期间,杜飞飞偶遇蓝氏兄弟的父亲,一个在大陆认识的盗友,跟他回川西老家躲了一段时间。之后,静极思动,返回广州,巧遇苏小红,与她发生了一段恋情。

苏小红返回深圳,他尾随而至。买了个宅院,过起了甜蜜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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