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臣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又与银蝴蝶碰面,想起上次有些失礼的散场,他打招呼的同时向对方致歉,承诺有机会定当找个好去处一起high一下算作赔罪,谁知银蝴蝶只是呵呵轻笑着说他上次玩的很开心,美女作陪已经很尽兴了,就算后头有些扫兴的地方,也是那头神经质的熊没事乱发飙败坏别人兴致。
说完二人还很有默契的共同瞄向那个破坏别人好兴致的人,以便对方明白他们指的是谁。刑风厉见两人联合起来数落自己,很明智的装傻选择沉默,叫bsp;极尽豪华装饰过的大厅轻轻松松的装下了几百的客人和几十个不停奔走的侍者,丝毫不显拥挤,大厅两侧是摆放着日式及法式的高级自助料理的长桌,包括法国大餐中最烧钱的松露和有着白珍珠之称的肥鹅肝,及来自于贝鲁嘉售价1500美金一盎司(28。3克)的皇室贡品鱼子酱。
随着宴会的正式开始,人群分散开来,嘈杂声渐渐盖过了悠扬的乐声,各自盘踞一方的黑暗势力掌权者们已然开始自己的应酬交际,状似不经意的言谈间互相沟通着明面上见不得人的消息,虽然是婚宴,可也不过就是黑道势力之间的政治婚姻,来此参会的人虽然个个穿的体面,却到底抵不住从心底黑到头顶的那股子浊气,比起商宴,气氛中还是多了种黑道特有的诡异紧绷感。
当然,经过悠扬欢快的乐声掩饰,场面倒还是算和谐。韩霁臣就在银蝴蝶和刑风厉的交替引荐下和有着不同背景人接触,慢慢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直到中途刑风厉被一个看似精明的女人带走。
韩霁臣看着那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说不出心头到底有种什么感觉,一旁的银蝴蝶见状若有所思盯着男人的侧脸半晌,最终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微笑。
知道刑风厉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做朋友的自然非常高兴。银蝴蝶暂时放弃和人的周旋,拉着韩霁臣走到餐桌旁,随意的拿了两套餐具,递给对方一套后,拿着汤匙取了一勺如黑珍珠般精致的鱼子酱送入口中,享受着舌头和上颚压碎鱼卵的美妙触感和鲜味,咽下之后才不急不慢的开口向男人解释。
“那个女人叫贺玲珑,是香港红汇帮老爷子的宝贝独苗孙女,明面上是个以牙尖嘴利从没吃过一场败仗的大律师,私底下却是红汇帮里仅次于她爷爷手段毒辣狠戾不次于男人的二把手。她找威尔应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因为威尔成立克莱德保全的亚洲分公司时她和她爷爷给了他不少帮助,威尔还欠着对方很大一笔人情债。”委婉的意思就是两人之间没什么的。
韩霁臣有些无语的盯着微笑着向他解释的银蝴蝶,知道对方是善意,可他这样怕他误会好像他吃醋似的说法真的让他有些冒邪火,气自己干嘛要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个男人身上,怒极反笑,他冲银蝴蝶笑笑示意“原来如此”便不再言语惬意的品酒享受美食,直到刑风厉回来前都没再开口。
刑风厉几乎是立刻便注意到韩霁臣有些不太对劲,以眼神向银蝴蝶询问,却见对方只是冲他暧昧的眨眨眼耸了耸肩,然后便拿着杯红酒朝别处走去。
刑风厉多多少少能大概猜出韩霁臣是因为什么不悦,不敢确定却已经将愉悦的心情摆在脸上了,蹭到韩霁臣身旁刚要开口调戏爱人两句,门厅那却突然发生一阵混乱,瞬间涌进十来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浓眉拧起,刑风厉在人群中看到负责人井上后走上去询问因何骚乱,来此的人都是些难缠的角色,他可不希望宴会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给自己添麻烦。井上见到刑风厉,忙低声在男人耳边解释,只说了一句话,男人顿时满脸错愕,有些头疼的抚着脑袋揉了半晌,交待他们动作尽量放轻,不准打扰到客人,然后叫上韩霁臣朝电梯走去。
韩霁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跟上去,刑风厉则在两人乘电梯时告诉了他一句话:新娘子落跑了。
韩霁臣听后也像刑风厉一样错愕不已,等待两人来到监控室时就见一堆人围在成排成排的监视器前,其中包括今日婚宴的男主角,天道会独立掌权者,现今日本关东领事应阡陌。
男人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188的身高在周围那群壮硕的近两米的保镖包围下显得并不是非常挺拔,可那自男人身上撒发出的王者气势却是一个平凡人不可能具备的,他长的并不算非常英俊,却带着股很男人的那种刚毅感,黑亮的短发向后聚拢定型,规整的十分严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一丝不苟的行事作风。
在注意到刑风厉后他转过了头,韩霁臣这才注意到男人右脸上盘踞着一道蜿蜒的伤疤,自眉间划过右眼延伸到右耳后,看疤痕颜色和伤愈状况能够得知男人当时状况有多危险,右眼无可避免的废了,此刻镶在眼洞中的是一个不能视物的精致假眼,所以男人脸上除了那道疤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多了丝狰狞的匪气。
刑风厉上前查问事情的缘由,应阡陌简单的交待了两句,说那个女人和她的恋人约好了私奔,男人在没接应到女人前露出了马脚被人发现,已经抓起来了,女人在化妆间迷晕了化妆师从通风口逃出还没有找到,不过因为发现及时所以断定她还没能逃出这栋建筑,要是得知她的恋人被抓了可能还会自己跳出来。
刑风厉听后只是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询问婚宴是否继续,其实不用问答案也是肯定的,婚宴的筹办是半年前就开始准备的,就是为了让来此参宴的人有共同的时间,要知道那些人可不是天天都有空的闲杂人等,要是将婚宴取消,指不定还会捅出什么更麻烦的乱子,所以这场婚礼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得举行的。
果然,应阡陌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婚宴照常进行。
距离婚礼仪式还有一个多钟头,这段时间务必要将那个女人找出来,沉默半晌男人又简单交待了两句,便率先离去。
刑风厉认命的拿出井上事先给他的小巧通讯器戴在耳上,然后站在监视器前开始指挥散布在各处的保全人员,调离一部分开始在馆内他说的地方布饵,要他们言谈之间向匿藏的女人透露她的恋人被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