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测孕棒……还有赫然的两根红线。
宁蔚愣住,忽感觉自己像是被出轨的闺蜜。
她和周北柔自幼便玩在一起,长大之后爱好性格价值观却都不尽相同,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她和周北柔貌合神离了二十多年,才发现两人的相处模式原来是两条平行线,彼此之间的情感纽带就在可以把对方作为自己成长的参照系。
而现在,自己的参照系上错了床,而且对方还不愿负责任。
宁蔚沉沉了神:“是不是船上那个丁孝贤?”
周北柔红着眼睛看她,顿了顿,慢慢点点头。
宁蔚叹口气:“怎么会,你们不是只有一次……”
周北柔嗫嚅道:“其实下船之后还见过几次,他说很喜欢,喜欢和我在一起,我才,才……”
“行了行了,”宁蔚打断她,“今天你是去找他?”
周北柔又哇一声哭了出来:“根本没有见到他,他只让秘书传话来说,他……他……说有未婚妻了,跟我就是玩玩,让我趁早上医院……”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宁蔚的心也抽起来。
富家少爷哪有时间陪女生玩你爱我我爱你的过家家游戏?他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就像玩摩天轮,没有人能在他们心里永久占据至高点,走马观花之后谁都会成为明日黄花。
宁蔚却不能把这些话说给发小听,何况周北柔即便忍气听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她坚信自己有出色的外表,优雅的气质,不俗的涵养,虽然比不上那些名门闺秀,但也是颗掉落在沙漠里的钻石,迟早有躺在天鹅绒毯上的一天。
然后现实是,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一夜风流就是一夜风流,不负责任就是不负责任。
对还未出校园的大学生来说,与这些权贵打交道根本就是完全的弱势群体,哪有什么玩得转的筹码。
宁蔚忽想起来,丁孝贤的表姐,是姒熙子。
如果姒熙子是男人,今天坐在这里哭的就是自己么?
一个家族,一丘之貉,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宁蔚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一直从胸口窜到了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请个小假噢,因为加班的原因,明天暂停更一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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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女人的心思。。。
“回来的时候我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就是不在服务区。”周北柔抹了一把眼泪,“我不信他会这么绝情,前两天明明还……”
宁蔚打断她:“你准备照他的话乖乖上医院?”
周北柔吸了一下鼻子:“不,至少也得找到他,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戏弄,但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在什么地方上班,要怎么找啊?”
宁蔚沉默一阵,终于叹口气道:“我知道怎么找他。”
早上十点,姒熙子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处理完几件紧要的文件,程小荷送上人事部传来的材料。
姒熙子瞟了一眼报告封面:“这是什么?”
程小荷把材料翻开一页,重新摆到姒熙子面前:“研发部那边今年要招几个大学毕业生,是罗书华的主意,他说想挑高校有潜力的大学生培养成公司的技术骨干,省得总要看那些权威专家的脸色。”
姒熙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程小荷问:“姒总先看着,我去给你煮咖啡。”
说完便转身,刚碰到门把手,忽听姒熙子说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程小荷的鞋跟没再顺利落下,她身子僵了僵,姒熙子抬起头:“沫然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她的电话都是其他人在听,你去看过她,还没跟我说情况。”
她身旁的落地大窗透过经过过滤的光线,在她脸颊上打了一道柔和的阴影,程小荷忽然暗暗叫苦起来。
本来以为姒熙子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或者说,只是让她探望一下那个倒霉的女人就算完毕,之后自己只需要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开口询问,为什么非要自己来跟顶头上司说这种事啊。
见程小荷犹犹豫豫,姒熙子放缓了声音:“照实说就可以了。”
程小荷回过身,慢慢走了两三步,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十秒钟之内迅速酝酿出了不会引起更多联想的措辞,然后抬头把视线落在姒熙子的鼻尖上,换上比汇报工作柔和几分的声调:“史瑞克医生拒绝任何人的探视,只说薛小姐是非自然的妊娠中止。”
顺利说完,程小荷明显舒了口气,姒熙子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很幼齿的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问什么,程小荷正准备调动她比其他人灵活一百倍的大脑酝酿答案,然而姒熙子并没有真的发问,程小荷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捏了捏臂弯上夹着的文件内页,轻轻地喊了一声:“姒总?”
有关于薛沫然,程小荷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做姒熙子的贴身助理三年,她也从平时的只言片语中读出了一点名堂,这位在英国定居的神秘女人对她顶头上司来说有着特殊意义。
然而究竟特殊到哪一步,她却无法再揣测,议论女上司的私生活是职场大忌,她从未与同事讨论过一星半点有关薛沫然的事,就算姒熙子偶尔会交代她寄信,只要看到是阿拉克伊大街字样,她就会很自觉的回避问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