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嶙紧了紧手臂,将克凡搂得更紧了。
克凡倚靠在他怀里,安心地笑了。
遁入云层的年打趣道:“诶,我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克凡拍拍年的脊背,笑道:“什么关系?!当然是正经合法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身后的花小莲一本正经地插嘴道:“是人兽啊。”
克凡大惊失色,骂道:“我好歹也是一人民教师,怎么就人兽了呢?太重口了啊!”
一声气若游丝的童音从克凡怀里传了出来,小狐狸探出一只前爪,说道:“……明明是兽人……”
克凡大窘。
陈曜嶙突然开口了,他圈着克凡的腰,淡定地说:“是夫妻。”
克凡一惊,歪着脖子去看陈曜嶙。
陈曜嶙眯起眼睛,笑意融融地看着她。
克凡支支吾吾地问:“这、这、这……这是求婚吗?”
陈曜嶙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聘礼是五百只灰老鼠。”
克凡的嘴因吃惊而大张,灌进了满口的风。
年哈哈大笑,腿一蹬,快乐地在天际兜了一个弯弯绕绕的圈。
天空蔚蓝,白云如絮。
薛老太太站在自家顶楼,流着泪冲他们招手。
“妈妈!我们回来了!”
番外(一)
青狐很忧郁。
青狐很惆怅。
青狐盯着不断冒烟的小药炉,重复了第二十八遍它想吃鸡的愿望。
薛老太太第二十八遍以重伤禁油腻为由拒绝了它。
小狐狸哀嚎,嗷唔~
薛老太太不理它,用抹布垫手,倒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口小口地吹开上头漂浮着的中药梗。
苦涩的药味在厨房狭窄的空间里慢慢萦绕,青狐瞅准了薛老太太不留神,提腿就要往外溜,踮着脚尖没走两步,尖尖的狐狸嘴就撞到了克凡的小腿。
克凡在墙角蹲下身,一脸奸笑地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赶紧使眼色。
克凡嗅了嗅空气中的苦味,原本诡异的笑容顿时被恐惧所取代,她冲小狐狸比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一人一狐,趴在墙角探头偷瞄了一眼薛老太太,这才重新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往外溜。
两个人提着心眼儿逃窜到克凡房间,锁好门,抵着门板嘘嘘直喘气。
陈曜嶙从电脑后抬起脑袋,淡淡扫了眼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问道:“老太太又熬补药了?”
克凡和小狐狸同时点头,如捣蒜般。
陈曜嶙失笑,冲他们俩招招手。
一人一狐好奇地凑了过去。
陈曜嶙拉克凡坐在自己腿上,小狐狸便蹿到克凡腿上坐好。
克凡被电脑屏幕上起起伏伏的无数彩线弄晕了脑袋,食指一戳,问道:“这都是什么?”
陈曜嶙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这是你的大房子和我的小车子。”
“啧啧……物欲横流啊……”克凡摸摸腿上的小狐狸,笑道:“这里挺好的。”
好是好,就是老太太的门禁还禁着呢,每晚十一点过后准时拉克凡进她屋里睡觉,陈曜嶙只能抱着小狐狸睡在克凡的房间里,夜夜睹物思人。
找回身体后没睡几天,眼袋眼圈就出现了,这日子过得,比做猫先生时还不如。
再看看怀里的克凡,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哪有一点点失业在家的宅女模样?
陈曜嶙不甘心啊不甘心。
小狐狸突然从克凡腿上站起来,爬到克凡肩膀上,一本正经地对陈曜嶙说道:“主人,青狐也要亲亲。”
克凡扑哧扑哧偷笑。
陈曜嶙抽搐着嘴角,扭过了脸。
小狐狸欲求不满地耷拉下脑袋。
克凡看不过去,抱起小狐狸,安慰道:“他不亲,我亲。”说着,撅着嘴巴就要亲过去。
陈曜嶙两只大掌立即包住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一口亲在青狐的脑袋上。
克凡捂着肚子从陈曜嶙腿上笑滚了下去。
陈曜嶙无奈地看着克凡,伸手拽她起来,“地上凉。”
“砰砰砰。”
寻不到人的薛老太太来砸门了。
小狐狸仿佛闻到了门外那浓浓的苦药味,“咻”得一声,钻进了床底下。
克凡爬过去扯那九条狐狸尾巴,“出来!有难同当!”
小狐狸捂着眼睛使劲往床底下缩,“不出去!青狐不吃药!”
克凡急了,骂道:“你不出来也行,倒也把我弄进去啊!”
陈曜嶙趁着他们俩闹腾的时候,慢悠悠地开了门。
薛老太太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稳稳地搁着三碗热气腾腾的苦药,烟气氤氲之中,薛老太太如托塔李天王般,威风凛凛。
陈曜嶙端过自己的那一碗药,一口喝掉,然后好笑地看着跪在地板上的克凡和她手里抓着的半截狐狸尾巴。
薛老太太冲陈曜嶙笑道:“午饭已经在桌上了。”
陈曜嶙点点头,笑道:“您下手轻一点。”
薛老太太答应了一声。
陈曜嶙果断转身出门,顺带着把门掩好。
“猫先生!!!你这个叛徒!!!”克凡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