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金面上绯红,呵呵笑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自己的事情?”殷芙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八卦天后肖金金知道了些什么?便旁敲侧击,“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去办公室就知道了!”肖金金冲殷芙一脸神秘地笑,见她瞪着自己,忙又摆出一副你怎么问都不说的样子。
“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鲁傲告你小状!”说完殷芙便就顺势走去了办公室。
……
总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可殷芙还是礼貌性地敲了下门。深褐色的木门被轻轻叩开,一眼见到的却并非鲁傲。促短的黑发,晨曦光华下掩映地格外刚毅,发梢处洒落开来的是细碎的浅金,面庞风尘仆仆却是一如往昔般的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尖透散出温暖熟悉的气息,一双慑人的黑眸深邃地凝视着怔立门边略显憔悴的殷芙。
因为激动,殷芙如人偶般不自然地开口,“君言!你怎么回来了?”说话时无意间瞟到了角落里的旅行箱,想必莫君言是刚下飞机便就直奔杂志社的了。
莫君言走到殷芙面前,逆着光地缓缓接近,殷芙自觉心狂跳不止地回望上那片深黑色的眼眸也不再言语。
“小芙!”莫君言蓦地将殷芙揽入怀中,紧得几欲要让她融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双手如铁般牢牢箍住她的纤腰,虽隔着厚重外衣,殷芙却仍能清晰感觉到莫君言炙热的体温以及浓厚的思念。
此时似乎连衣料在莫君言修长的手指间摩挲出的声响都是无比动听,而连日来的委屈与失落也几欲化成泪水夺眶而出。却在同时,莫君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会让我这般失望……”而那句话,莫君言竟将它说地无比绝望。
殷芙闻言胸口猛地一窒,抬起埋在莫君言颈窝间的脸,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莫君言缓缓松开双臂,殷芙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将空气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抽离出去,因是无形,才有种无法挽回的决绝。
莫君言走到办公桌前,慢慢拿起那份摊放在案的报纸,随即又走向仍在原地站立着的殷芙,一切的动作缓慢而又慎重,就像是在举行一个仪式。
殷芙顺势看过去,瞬间被报纸上自己与陈原的接吻照震惊当场,周身如罹雷击,想要辩解却又发现一切的解释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本想让锦言鲁傲他们出面找你,可又担心你怨我又小题大做。正好碰巧美国那边的事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所以立马定了回国的机票……我就想赶紧回来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莫君言一字一顿,望着手中的报纸言语平静,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出了他心底的暗压住的怒火,“不过看来真是我想太多了,原来你是和他在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殷芙忙出言解释,“君言你听我说……”
莫君言倏地甩开手中的报纸,腾出右手紧掐住殷芙左肩,“你要我听什么?听你和陈原是如何破镜重圆还是听你说他的接吻技巧有多么高超?”
莫君言情绪激动,手上的力道也随即加重,殷芙吃痛得几乎叫出声来。凝视着莫君言的眼瞳,殷芙尽量镇静地说道,“君言,你相信我。”敛了敛心神,“昨天找陈原只是为了去协调他与浅森合约的问题,我不想你的能力因为合约破裂而受到别人的质疑……”
莫君言心下微动,眼神犹疑,复又问道,“为了我……”猛地松开右手,伸手指着不远处散落的报纸,“那么这些照片呢?你的解释又是什么呢。”
一问便就问到了痛处,殷芙微怔,昨日那个绵长的吻是她不愿抑或说害怕再去回想的。嘴唇无声地启合,双手环抱于胸前,满目焦灼。
莫君言见殷芙如此,先前略微压下的火气又蓦地冒了上来,于是眼眉飞扬道,“这次连个解释都没有了吗?”失望地转过身去,右手抚上额,眉头紧蹙。
殷芙知道自己此时再多解释也是多余,却还是忍不住心痛,从莫君言身后抱住他,脸颊贴着宽厚冰冷的后背,“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背叛你!”
莫君言闻言背部微微颤动,虽是犹豫了两秒,终还是深叹了口气,坚决无比地将殷芙环抱住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扳开。然后又独自走到角落拎起旅行箱径直向门口走去。经过殷芙身边时,短暂地停了一下,“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空留殷芙一人在这办公室里。
殷芙如傀儡般站立在房间正中,却在莫君言掩上门的同一刻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眼前颓然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的时候,殷芙发现自己已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因打着点滴而感觉冰冰冷冷。意识逐渐恢复,随之而来的痛苦也涨潮般涌回心头,环绕病房却没见有人在旁,心下不禁有些失落,原来莫君言竟能如此决绝。
思绪万千时,病房的门却被缓缓推开,光影交织,修长的身影恍如隔世,虽还未看清摸样,殷芙的心却早已似被揪住般期待着他到来。
门洞开,来人西装革履,周身肃冷,油亮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却是在看清面容之后,殷芙不禁猛地失落。那颗眼角下的泪痣清晰无比地告诉着她,来人是莫锦言。
莫锦言关上门,远远地朝殷芙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无声地走到殷芙病床边才开口,“好些了没?”
语气清冷,虽是面容相似,但性格间的差异太大,殷芙怎么也无法在莫锦言的身上找到莫君言的影子,不禁心中更是失落。
“挺好的,我没事。”殷芙说着便强大精神地坐起身来,莫锦言见状倒也上前扶了一把,将枕头正好后又坐回到椅子上。
“医生说你操劳过度,营养也没跟上,再加上前阵子生病还没调理好,这才会一时晕过去。”莫锦言冷冷地陈述着殷芙的病情,言语间似乎略带有几分责备,“没有我哥照顾着,你倒是也不懂得怎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