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哼道:“你能理解,我可不能。若不是玲珑你手下护卫同样是武功高强,今次还不知会闹的如何收场!伤了你就等于伤了两国和气,这些莽夫,只知闲来无事喝酒斗殴,于国半点功劳也不曾有过。玲珑你放心,这什么什么派的盟主女儿,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承琪的好意玲珑先在此谢过,现下她父亲正是武林盟主,与她过不去,便是与整个武林过不去,不可不可。”我摆摆手,“据玲珑所知,武林大会每三年会举办一次,这已是青山先生上位第二年,如果承琪真有心为玲珑出气,不如……先等等。”
晋王沉吟片刻,笑道:“玲珑言之有理。现今那些武林人士全不把朝廷放在眼中,我早已有意整顿一番,差的只是时机。”
我暗忖道: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在朝廷眼中也不过是一帮子乌合之众。
“此事的确急不得,现下正是战后,军队处于调整时期,然那些人则羽翼正丰,硬要动他们,只怕是两败俱伤。”
“我也正是如此想的,何况现在兵权并不由我掌握。”晋王呵呵一笑,“都是以后的事了……”
我会意一笑,的确,都是以后的事,以后他当上皇帝之后的事。
又聊了会子,晋王身边的人便提醒他宫中尚有不少折子需要批示,我便顺水推舟催他快快离去,不可耽误正事,晋王走后我回到房中,闻人翼只着了件单衣在灯下看书,我走去取了件大氅为他披上。
他低头道:“我学的是阴寒内功,不怕冷。”
我道:“可我看着你冷。”
他偏头看我,扯了扯唇角:“人走了?”
我被他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弄的毛骨悚然:“走了,人家是太子,忙着呢。”拉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书看的如何?可有进展?”
他顿了一顿,合上书,与我对视,“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我……”我抿起唇,犹豫道,“翼,今日的事,你先是捉了小偷,又用杯子打掉了想要伤我的剑,我怕,怕小七会有所察觉……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他盯住我。
我为难道:“要不你就……”
“想要我离开,避开他?”他轻哼一声,“莫说他现在没有瞧出端倪,就算是有所察觉又如何,我会怕他?”
“我的意思并非是说你怕他,只是就目前情况来说,你们真的不适合见面。你伤了他,我不愿意见到的,他伤了你,我就更不愿意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你避一避的好,比如说找个宅子住在景逸圆附近,离得远些,总会安全一点。”
闻人翼看也不看我,只顾自己继续看书。
我狠话重话软话全都说了一番,他依然不为所动,反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神还是自己硬要挨过来的,更是不容易送了。
最后是以我的失败而告终,这法子不灵,只好希望那头铭远真的是毫无所察。
七七节
正午的阳光微黄,温暖,我躺在水榭中央院子里的椅榻上晒太阳,很是惬意,一旁的德谦却满脸忧心忡忡,忍了许久,终于说:“爷,您都在外面吹了有一刻的风了,要不,要不进屋去吧。”
左眼咧开一道缝,瞄他一眼,再度闭上,悠悠道:“皇上不许我再随意出园门,现在连晒个太阳都得掐着时间瞧你脸色,敢情你们都想憋死我,对吧。”
“爷,瞧您这话说的。不让您多吹风是钟先生交代的,我一奴才,哪敢让您瞧我脸色呀,再说了,皇上这次交代您别出门,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上次出去不过两个时辰就遇上了疯子,险些就伤了您,还是呆在园子里安全。您要不想进屋,就再晒会,奴才也是担心您,上次您一病就是一个冬天,这回……”德谦絮絮叨叨说着,我腾的坐起身,“行了行了,德谦,我病好都一个多月了,能不能让我耳根清净点。”
德谦住嘴,脸带哀色微微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叹气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算了,我不晒了。”
起身往屋内走去,身后的德谦话中带着喜色,说道:“爷,午膳已经准备妥当。”
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根本就是在养猪!
我低头轻道:“上膳吧,七护卫又让晋王给请去了?”
“是。大早上就带了其他5位护卫去了太子府。”
我轻哼了声,晋王倒是知人善用,知道铭远武功高强就天天请他去为他训练家将,美其名曰切磋切磋,现在我们人在别人地头上,有些事根本无法推辞过去,何况不少地方还需靠着晋王。
我又吩咐道:“对了,让人去请钟先生过来一起用膳。”
闻人翼搬回悠竹苑也有段日子了,当初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才搬了过来,病好之后没多久我便劝他尽快搬回去,水榭是个时时刻刻都被监视着的地方,只怕不小心便露出破绽,到时弄得不可收拾。闻人翼倒也清楚厉害关系,没多别扭就应了。
德谦回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我回头瞧他一眼,点头赞道:“越来越机灵了。”
德谦摸头,嘿嘿一笑。
奴才这工作,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个个早晚都得成心理学家。
四菜一汤上全后之还是老规矩,不用人伺候,下人们各自也吃饭去了。
捋了袖子,拿勺舀汤,谁知闻人翼啪一声,用筷打飞了我手中的汤勺,我愣的盯着他直眨眼,这人又发哪门子神经呢!
想要破口大骂,但“你”字才出口,就被他点住哑穴。
他漠然道:“闭嘴。”
我暴怒,跳起来手舞足蹈,意思大约是明明你错,居然还敢点我穴,快给我解开。
他看也不看我,自顾自从药箱中拿了些东西出来,嘴里道:“饭菜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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