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解容不悦地道:「别无理取闹,一花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她清清白白!」
「既然她不上你的床你也能对她笑得那么温柔,为何却不肯那般对我?」陆誉气息不稳,他几乎是低声咆哮了出来。
苏解容没见过这人失控的时候,他愣愣地看着妻子,好一会儿才说道:
「……因妳……不是那个人……」
陆誉低声笑了,血色尽失的脸,笑容骇人。
他拿出那封墨痕晕染开来的休书,看着眼前的人。
苏解容从来没觉得这人有如此可怕的时候,那冰晶一般的眸子锁着他,令他无法动弹,里头的恨意漫天,似乎想将他撕碎吞没。
他不知自己有何处愧对了这个人,值得这人拿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皱成一团的休书在陆誉手上震碎开来,一点一点的纸片落到地上,令人吃惊。
苏解容不知他的妻子竟然有此功力,他还以为她身子骨羸弱,仍在病中……
「你不会回铁剑门了对不对?」陆誉轻声问道。
「……算是我对不起妳。」苏解容如此回道。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呜咽。
苏解容听见陆誉问:「……你想知道,我为何不与你同房吗?」
朝他伸来的手是那般快狠,苏解容不过愣了一下,便被扣住咽喉。
他急忙抓住那双被冰冷细雨带走温度的手臂,而后发觉这双几乎要成了枯骨的手,是那般瘦弱。
他妻子的手,不该是那样,他犹记那时她厌笛吹奏,白玉一般的肌肤弹指可破,柔润色泽让人恍目。
身上的穴道被制,苏解容被丢到床上去。衣衫撕裂声传来,冷冷的指尖抚过他的胸膛,他愕愣地看着他的妻子,看着他伸手捂住他的眼,最后映入眼帘的那幕,是这人疯狂得近乎狰狞的面容,和眼底那抹脆弱的火光。
青涩的唇吻了下来,毫无章法地,只是四瓣相贴。
他可以知道他的妻子从来没对谁这么做过,只是鲁莽而令人发疼地生涩吻着。
脸颊上有些湿,当他想着那渗到嘴边咸咸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时,亵裤被一把扯下,没有半点遮掩的双腿上起了细小疙瘩,他开口想说话,却在同时膝盖被抓着抬起,而后后臀那个令人感到羞耻的地方突然被个坚硬灼热的东西抵住。
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生生贯穿,那撕裂痛楚猛地传来,令苏解容惨叫出声。
陆誉强硬地动作,凶猛地深埋到底而后狠狠抽出,毫不留情地闯入苏解容紧窒的甬道中。
流下的血湿了底下被褥,血腥味弥漫,陆誉下但没因此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就着鲜血的润滑,更快更深,彷佛要将自己全部埋入身下人的体内那般,一抽一撞,直达这人五脏六腑。
他的爱、他的恨,已经交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他的心、他的眼,只能容得下这人。可为何这人只看着别人,不再看着自己……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早遇见他。他们成了亲的……他是他的妻啊……
反复贯穿,不断索讨,没有欲念,只是想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让这个人成为他的。直到身下人承受不住晕厥过去的那剎那,他望着被自己折磨得凄惨万分的人,才停住了动作。
身体的那部分还接合着,他的下半身仍能感到这人体内一点一点的微弱抽搐,那般的炙热,那般的柔软,紧紧地包容裹附着他,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
他缓缓趴在苏解容背上,张开双臂温柔地揽住他。
他这生唯一所爱的人……为何不肯爱他……
心里的痛,该怎么对这人说……
他伏在这人肩头,低声啜泣。「……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只爱你一人,别离开我……
第三章
陆誉将陷入昏迷的苏解容带回铁剑门,苏解容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醒来想明所有的事后在他面前狠狠吐了一回。
他知道这人在说他恶心,男人与男人,竟如此交媾。
可陆誉不在乎,这人对他的厌恶早已不重要。他所想的,只是将这人留在自己身边,每天看一眼,一眼也好。
陆誉没再碰苏解容,但苏解容却几次想强行离开。于是陆誉卸下这人四肢关节,要这人只能躺在床上。但即便像虫子一般蠕动,这人仍爬到门口,想要逃离他。
渐渐的,每回只要看见他,苏解容眼里的厌恶便会加深,直至成了恨。
苏解容一心一意想要离开,想离开他,到心系之人身边去。
他与他势同水火,再无法兼容。然而每回看到苏解容,他的心仍然还是会痛。一天比一天,疼痛。
那年的秋天,陆誉在所有人反对之下,替苏解容向延陵家提亲,对像是铁剑门宿敌延陵冀的女儿,延陵一花。
延陵冀大发雷霆,不愿答应,铁剑门长老个个都骂他疯了,江湖上谁不知赤霄坊延陵家与铁剑门陆家世代不和。
但他执意如此。对外,他倾尽全力与延陵冀对上,封他后路逼他嫁女,对内,他不顾一切处死几名谋逆弟子,施计废去一名长老武功。
他的心狠手辣让延陵冀将女儿赶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他的所作所为让铁剑门所有弟子闭起了嘴,没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唯有延陵一花才能牵制得了苏解容。他知道苏解容不会松手,就如同他不会对他放手一般。
秋末了,夜很凉。今日铁剑门热闹了一整天,延陵一花入门了。
他温热一壶竹叶青,闻着酒味。前一段时间南城送来的酒没人喝,都被堆在酒窖里;苏解容回来以后也不喝了,那人不喜欢他经手过的东西。
偶尔,陆誉会在这里看星星,回想当年他们初见,大口喝酒胡乱说话的模样;偶尔,他会喝几口酒,忆起他们成亲后那段时间,那人温柔侍他的模样。
然而一切都已过去,那些美好永远无法回来。
苏解容站在凉亭之外,陆誉发现了,慢慢地回过头来。
苏解容穿着大红喜服,颜色那么艳,叫他几乎无法直视。
可他还是忍着、他还是看着,这是多久以来苏解容第一次来找他,他等了这人多久……
苏解容拿着一只羊脂白玉环,在原地站了约莫半刻,才缓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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