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大人今天会过来,厨房没有特别准备,不过今天有特别从日本运来的和牛,煎成牛排还不错。」
「你是……丹顶鹤,好,都随便,不用问我了,反正我饿就是了,你就上菜,还有这些人也不用待在这里。」
人撤光之後的不到五分钟,又是倒酒,上前汤,面包,前菜,兽王都不用两口就解决了,这时小沅也才品一口酒,含了一口汤在口中,对面杯盘就清空了。兽王还不满足地咕哝著:果然是给鸟吃的东西。滋滋作响的牛排上桌後,兽王的吃相更是让小沅叹为观止,不用刀,他只用叉,一把插起大口咬下,一个绝世俊男形象荡然无存。
三分钟吞咬完那块牛排後,兽王才擦了擦嘴:「这个,再来两份。」
游戏里面都没见他这麽夸张。兽王对著小沅惊愕的神情,无辜的解释:「我真的饿了嘛。」
铁算盘/小沅接下来的表现也让翼族员工们深觉这人类不愧是兽王大人的朋友,因为他也跟著抓起叉子,开始大口扫桌。
大肆啖食的後果,兽王没事,学著兽王的小沅却锢在厕所里,抱著肚子蹲马桶。
「求求你,你快走行不行。」小沅的声音压抑变调,脸皮再厚,也没厚到可以无视於和人同蹲一个厕所。
「没关系,我停住嗅觉功能了,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是会吃喝拉撒睡的,这没什麽。」说著,还弯著身体想偷偷看小沅排泄的过程,小沅自然死死挡住,腿间也让衣摆遮著。
「我跟你说喔,今天是你不去找傅希平的,不是我不带你去。你钱还是要给我。」当时他们吃完饭,兽王居然又说衣服不好,要买───败家子。到一半小沅肚子痛了才不得不返家。就算如此,兽王买的衣服还是装满了一整车先送回去,兽王再用换地术带小沅回他家里头。「而且你还害我肚子痛,又多了不该有的行程,要再加两千给我。」
即使解放中小沅扭曲著一张脸,仍不改本色无耻地坐地起价,败家子兽王毫无异议,老实说,再加个十倍百倍他也不会有感觉。
「那明天再去吧。」
「要另外付费。」
「好~~~啊?什麽?」兽王看不懂小沅手指比呀比地是什麽意思。
「转过去,我要起来。」
兽王继续装听不懂,惹恼小沅,豁出去地在兽王的目光下坦然整理拉起裤子洗手,才恨恨地开口。「观赏费加一千。」
出厕所时,小心翼翼地看走廊没人才飞快地奔回房间───毕竟被看到一个不良於行的人突然飞奔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锁上门,回头,兽王已经阴魂不散地坐在床上。
「你还不走?」
(bsp;「还没给你钱吧,我也还没跟你说再见。」兽王是个守礼遵守承诺的优良青年。
小沅自己从兽王的皮夹里拿了该拿的数额,再把皮夹还给兽王,挥手goodbye。兽王似乎还有些不舍,身影慢慢模糊消失。
小沅翻身躺在床上,已经许久不曾走这麽远的路,累极,空气中沾染了兽王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沐浴乳的淡淡麝香味道,嗅著这味道就沉沉睡去了。
然後作了一个梦,梦中阳光灿烂得像今天下午,他很自由的在空旷的街道上奔跑著,什麽都可以漠不关心,很自由。
只是隔天醒来,脸上还挂著笑,梦里轻盈的双腿,这时候却变回石头原样,只有手底留下一张张的纸钞,垂下肩膀,又笑了,慢慢地挣扎爬上形影不离的轮椅。
狮子踢到铁板(4)
(二)
接连几天,兽王都来,而且不分早晚,不管小沅是在睡梦中还是游戏里,睡著就是死命摇醒他,是在玩游戏就在他耳边耳语,害得小沅还以为游戏里也撞阿飘,吓得下线才晓得是兽王。
只是出门了也没干嘛,看完电影看夜景,逛完街就吃东西,两个不会唱歌的人还跑到ktv去只是为了兽王好奇,五音不全的小沅未免浪费只好硬著头皮唱老歌,兽王居然还鼓掌说好听。
兽王没主动提去见天女的事情,小沅也就不说。有时,人表面上不提,内心却时时都是想著,踌躇著。
终於这天,兽王什麽都没说,只是带著他来到一个社区,在巷口就停住了,兽王默默地等待,小沅也识趣地不多话。不久,一栋房子内出来了两个青年,一个相貌普通,却笑得温和沉稳,一个长相俊美秀雅,举止却粗率不拘,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嘻笑著,注意著周围没人───他们像是看不见小沅跟兽王───两人终於安静下来,面对面地相叠著。
那一瞬间,也许麻雀的吱喳声都停了,风也止息,适宜的阳光柔和的打亮两人身影,就像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就算两人经过自己跟兽王面前,远去了,小沅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兽王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即使晓得,但是当兽王转身正面对上时,还是禁不住地哆嗦了下。所以当兽王压下来时,自己也忘了反抗───恐怕是要反抗也办不到吧!
那麽大一个人压在自己肩膀上,不住地吸气压抑著什麽似的,几乎都要哽住了。小沅,个儿小小的他倒像个极有耐性的兄长,一手一手轻拍著大个儿的背,慢慢地抚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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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同自己腿残,如同兽王财貌双全却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心。也是这时候,小沅才把对兽王的戒慎放下,不管一同出门多少次,兽王不是人的身分还是让他警惧,特别是兽王有时总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戾气。但是现在,失恋的兽王和一般人一样,表露伤心的模样,倒让小沅格外怜惜,像自己又多了个需要照顾的弟弟。
好半天,兽王压抑住了情绪,才把埋在小沅肩上的头抬起来见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