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为什么呀？”濯翊试探道，他已经感觉到了齐锋的伤怀。
“就像你看过的电影情节一样，为了给母亲治病叛帮得到了一笔钱……”
“那他母亲好了吗？”濯翊的第一反应似乎合理。
齐锋对此却似有些微词却只是道，“好了，但螳螂死后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那螳螂怎么死的？”濯翊好奇道。
齐锋转身看着濯翊难得的凝重，“我开枪打死的！”
“哦……”濯翊一时无语。
“不想问为什么吗？”齐锋淡淡道。
“我电影看多了，不会是他太重情义，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帮你上位，最后再拜托你照顾他的母亲吧！”濯翊声音里透着自信，或许他一直都那么的——相信齐锋！
齐锋不知该哭该笑，只似是非是的道，“那种情节你信吗？”
濯翊的眼波一亮，“为什么不信？”
齐锋笑而不语，在一棵高大粗壮的槐树下挖着什么……
濯翊凑上前也不言语，左手早已训练的灵活此刻正帮齐锋一起挖，很快一个花花绿绿的铁盒就呈现在眼前了，样式老旧的好笑却有一种经历岁月炼洗尽退浮华的淳朴……
生锈的缘故盒盖有些走形，但还是打得开……
入眼的是一些泛黄的卡片应该是那个年代的“玩具”吧，几颗玻璃球，还有一张照片和一帕折好的方巾，不难分辨出上面染满了血迹，或是时间太久了已不复鲜红的颜色……
“你们那时候的就玩这些，你厉害还是他厉害？”濯翊问道。
“卡片都是他收集的，在那个年代是很值钱的，可他死活不卖，弹球我厉害！不过这些东西太远了，我们混黑太早了！”齐锋似乎看到那时的自己——热血、义气，在刀光里摸爬滚打，在血光里求生存……
“那是多早啊？”比我现在还小吗？那不是只有被打的份。
“14、5岁吧！”齐锋拨弄一下盒子里的“回忆”继续道，“那些单纯的生活只留下这么些东西……”说着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笑的落寞，让濯翊的心狠狠的颤动着。
14、5岁，那个时候一切都还不知道，自己少爷的生活正被满满的爱包围着，不能想象那样的年纪已经出来讨生活而且还混黑道，要经历什么他才能坐上今天的位置。
“别这样看我，干嘛！”齐锋嗔怪道。
濯翊赶紧收回视线，掩饰道，“谁看你了，自作多情！”
看看盒子，濯翊又拿起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怔怔的看了好久。两个男孩子，看起来不过与自己相仿的年纪甚至还要小一些，正挎着彼此的肩膀灿然的笑着，仿佛那是生命中最纯真的时光……
“这是螳螂吧！”
齐锋结果相片，“嗯！”
这，有多久没看过了？没计算过，总之很久很久了……
“不用内疚，每个人的宿命都是注定的，尽了人事就得听天命！”濯翊转而看着那帕方巾道。
第一次听濯翊说这样的话感觉怪怪的，或许心思重的孩子都有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吧，“我有说过你猜对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濯翊看看齐锋也不语，只是淡淡的笑——不用回答，因为——我相信！即使不是，我看得到现在的你，看得到拿着照片的你，看得到你的眼神……人该活在当下不是吗？
齐锋收好照片，将其他东西放回去，从新埋了起来，一并埋葬了那个心结，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其他，没有人知道，只有一颗高大的槐树听着流年述说着故事的起因和结局，动听、冷清……
“快点！快点！以你那速度还不赶紧忙活起来！真搞不懂大过年的干嘛伤感一天，对不起这节气儿！”濯翊边说边打印着什么，一边大声的冲齐锋嚷嚷……
“不都是听你安排嘛，就你事儿多，怎么那么难伺候啊！”齐锋佯怒道。
“我可没说让你带我去看螳螂，地方是你选的！”濯翊理理手里的纸张看上去是菜谱一类。
“妈｜的，事儿过了，理全是你的！”臭小子！
“大过年的，不许说脏话，不嫌晦气啊！”濯翊拿了资料往外走着。
“墓地都去了，我这种人还怕晦气啊！”合着说你的都晦气。
“怎么跟你时间越长你黑道作风就越明显啊！”濯翊故意委屈似的，不得不说那语气掌握的正好。
齐锋一瞪眼，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混黑的，没错啊！”
“看来螳螂的事我得重新考量一下！”故作疑惑。
齐锋一笑，“这么快就反口啦！”
“当我没说！”确实无所谓！“啊！谁让你放调料啦！”
“叫唤什么，和馅儿不放调料啊！”齐锋让濯翊下了跳，手一抖差点把盐都倒进去，得意道，“幸亏定力练出来了！”
“练什么，你放的对吗！”濯翊赶紧拿起手里的菜谱仔细的看的起来，挨个核对，“再放点儿酱油……”
齐锋似信非信，“行不行啊！”
“没错，我特意查的！诶……够了够了！”濯翊又瞅瞅菜谱，指挥着齐锋加点儿这个、加点儿那个……
终于和好馅儿，齐锋还很地道的闻闻咸淡……
“装的很挺像那么回事！”濯翊讽刺道，心想看你包饺子怎么办！
闻言，齐锋放下小盆，撂下筷子，“妈｜的，再说一遍！”
“噗！”濯翊这才看见齐锋系着围裙，那是阿清的围裙粉底儿还有几朵花儿，上面似乎还沾上了调味料，这样的齐锋很是好笑，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齐锋看看自己好不狼狈，都是这鬼小子出的幺蛾子，忙拿了抹布去擦。
“哎，等等，等等……”濯翊赶忙跑了出去。
还算有良心，知道给递条毛巾！
“锋哥，看这儿！”濯翊举着手机，记录了一位表情尴尬的家庭主父，这样的围裙造型一旦流了出去，想到这威胁的法宝，濯翊连按了快门。
“臭小子，借你胆了，给我删了！”说话就上去夺。
濯翊一个闪身，手机交到了右手，支楞着还没拆夹板的胳膊，“你抢！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