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晨光洒在蓝色的床单上,干净、明媚。每天目睹着光线从勃然的金色转成炽热的红色最后归于安宁与沧桑交织而成的橙色,于是每一天都仿佛循着岁月轮回的痕迹,时刻充满变幻却又逃不了那份命中注定……
这三天濯翊就这样趴在床上,身后只搭了一层薄被,每次齐锋来给换药都是一通折腾,也难为濯翊哪受过这份苦换药无非是再剥次皮,而且他都十八了实在是害臊又怎么好意思让齐锋给料理,故而每次都是威逼加利诱才能把药换了。至于这利诱当然是指美食了。这不齐锋又端着濯翊最喜欢的食物进了来,嘘寒问暖的好不体贴。
倒是余寒这几天很少露面了,隐约听说是在处理祥记的事,好不容易抽空来“探病”二人都是相谈甚欢。他阅历广本身就是个有故事的人,摸爬滚打多年后那种褪尽浮华的沉稳大气令濯翊着实佩服。
余寒说起话来风生水起、嬉笑怒骂好不生动,濯翊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对原本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故事很是好奇,总让余寒给讲真实的版本来听,听着听着很快就亲近了起来。倒是齐锋在门外干瞪眼,心里一阵憋闷又扑不到什么影子……
歇了几天辩论赛的事情濯翊时刻记挂着,晚上视频着和队友们讨论起辩题来。这次抽到的辩题是“高中生应(不)应该勤工俭学”,很正统的题目。濯翊和队友们准备了不少的资料,对三天后的比赛不能说是稳操胜券却也是有备而战。最后核对了论点、攻辩问题等便合上了笔记本,濯翊想着好好睡一觉明天到学校再和大家做几个“战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几天下来濯翊的伤也没好多少只是将将能走而已,好在请假的理由是“崴脚”而不是“感冒”之类的,濯翊只觉得自己满身的药味,身后又是黄色的药膏很是狼狈,心想都三天了洗个澡也不碍事便蹭进了浴室。
齐锋在书房里磨了几圈心里犯起了嘀咕,伤口只是初步结痂真怕那孩子没轻没重,弄不好再撕裂了伤口。眼看明天就去学校了,齐锋想着去看看他的情况不行就再歇两天。
其实伤痛在“江湖”人眼里本是不足道哉的。刀口舔血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带伤跑不过是家常便饭,尤其在齐锋的观念里男人是娇气不得的,只是到了濯翊这儿齐锋却是——舍不得……
进了卧室,只见笔记本还在床上却不见了濯翊人影,耳边的歌声和着流水的声音倒是清晰,齐锋把目光投到洗手间,眼里的两簇火焰好像要炸开那扇门。
“干什么呢?出来。”齐锋大声道。
濯翊却是充耳不闻,继续哼着歌。
“快出来,听见没有!”
濯翊没听出齐锋的怒气毫无自觉的继续哼着小曲。
齐锋本就没什么好气,听着歌声越发的欢快一脚踹开了门,一把关掉了水,吼了一嗓子,“作死啊!”
濯翊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无理取闹,而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脸“腾”的红起,火大的指责道,“你干什么?”
“说几百遍了不许沾水,你听不懂啊!”齐锋的声音很是威严,略带了几分训斥犯了错的小孩子的架势。
濯翊慌忙的着找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小声嘟囔着,“这不都好了吗!”
温水激的皮肤微微泛红,身后刚刚结痂的伤又显出了几分狰狞,齐锋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抱了他近乎是扔回了床上。
“啊!谋杀啊……”臀部朝下摔得濯翊一阵痛呼。
“不是好了吗?好了还疼!”齐锋故意道。
说着又转身给他取来毛巾,命令道,“赶紧擦,一滴水也不许有!”
濯翊接过毛巾,心道:还好洗完了,不然身上沾了泡沫也得擦,那多恶心!濯翊甩甩头发,漫不经心的蹭蹭。
“快点,把身上擦干了!”齐锋发话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洗干净、白净净要被人吃豆腐一样,濯翊抬头看看这个四十五、六的男人,“噗”的笑出了声。
齐锋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瞪着自己笑,火气又升了几格,干脆抓过毛巾自己动手,濯翊有些傻眼,反应过来齐锋已经在处理臀上的伤口了,带了怒气的齐锋谈不上温柔,濯翊又被那种气场包围了,忍了疼不出声,只是擦到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时臀部抖的厉害。
“现在知道疼了!忍着!”齐锋话里一丝疼惜。
“我没叫啊!诶呦,轻点儿!”濯翊刚回嘴就露馅了。
“兔崽子叫的!”齐锋笑骂道。
齐锋擦净了水,又取了药重新上好,直到整个过程完毕濯翊都很老实,齐锋自是很满意。
“不要再沾水了,感染有你受的。”齐锋收着药瓶再次提醒道,语气多了几分不容抗拒。
濯翊别扭的整理好衣服,淡淡的“嗯”了一声。
“明天能去学校吗?”齐锋试探道。
“嗯,能。”濯翊也没含糊。
“既然能上课了,再过三天照常跑步去!”看看伤再有三天就当真差不多了。
“……”真会安排啊!
“听见没有!”齐锋抬高了声音。
“跑!!”濯翊大声道。
齐锋看看濯翊一副气鼓鼓的孩子气的模样心里乐呵的很,收了东西又给孩子测了测体温才安心的退出房去。
濯翊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不自觉的笑了笑。曾经以为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自己而留,如今月光洒落燃了“希望灯火”一盏,或许真的可以试着遗忘过去,拥抱当下……
推进书房的时候余寒已经在等了,见了齐锋问道,“濯翊伤好了吗?”
“差不多,明天就回学校了!”齐锋答完这句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