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如此渴望能得到李秀宁的安慰;哪怕是一个吻;一个拥抱她都会安心很多;但是李秀宁的推拒却让她更加伤心不安;李秀宁咬着嘴唇掰开了陈默的手指;转身要走;陈默却又突然抢上来抓住了她;张嘴咬在了她的小臂上。
这一口咬的很用力;鲜血顺着陈默的嘴角渗了下来;李秀宁紧咬着嘴唇强忍疼痛;没有躲避。此时流血的不止是她的手臂;还有两个人的心!
陈默终于松了口;呆呆的望着李秀宁流血的手臂。李秀宁柔声道:”出够气了吗?要是没有;就在咬一口”。看着陈默依旧呆呆的没有反应;她又说道:”你不要乱想;好好养伤;我还会来看你的”。说完她不敢在多看陈默一眼;转身匆匆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陈默眼角滑下泪水!
回到大厅;李秀宁连声叫道:”裳儿;裳儿……”;裳儿忙忙跑来问道:”小姐;什么事”;李秀宁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吩咐厨房烧热水来;我要洗澡”。裳儿疑惑的说道:”小姐;现在洗吗?天还早呢”。李秀宁不耐的说道:’就现在;你吩咐下去就是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陈默回到鄂县的第五天。一封密报被送到了李秀宁的手中;李秀宁拆开看时;却是她派在武功的细作送来的;上面说道杨诺上书隋帝;弹劾屈突通叛逆;隋帝已下旨夺了屈突通的兵权;由杨诺暂代其职并彻查此事;屈通现被软禁帅府之内。
李秀宁望着信露出了笑容;她从放文件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珠钗;她将珠钗与早已写好的一封信放进了一个新的信封中;交给传令兵说道:”让武功的弟兄们想办法将信交到屈突通手中”;传令兵令命而去。
陈默着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除非必要;她不肯出门一步。她让人送来了书籍纸笔;认真的从头开始学习写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现在可以做的事情。她希望能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少去想李秀宁一些。
她们的感情从一开始;陈默就爱的小心而卑微;在清楚的知道爱人不但有丈夫;而且还很短命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义无返顾的去爱。事实上;像李秀宁这样一个出色却又红颜薄命的女人也确实值得她为之付出。但是;当自己毫无所求的付出会给对方带来烦恼;甚至于让对方厌恶的时候;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作为陈默;她深爱着李秀宁;作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又没有办法不去嫉妒;而且一直以来她对于这份爱缺乏安全感;她渴望从李秀宁举动中找到对于这份爱的肯定;毫无疑问;李秀宁在她渴望安慰时的推拒;深深的打击到了她。在之后的这两三天里她坚决的制止了自己去找李秀宁的冲动。但是她又很期盼李秀宁的到来;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让自己知道;她!还是很在意这份爱的!
李秀宁却让她失望了;虽然还是每天来看她;却只是嘘寒问暖;督促她吃药休息;在陈默的失落感更加强烈的时候;她甚至整整一天没有出现。陈默依然强迫自己不去找她;压抑着自己;不管怎么说;她有一个愿望是清晰的;那就是不给李秀宁添加任何麻烦。
陈默算着日子;这应该是第三天没有见到她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忘了自己吗。陈默耳边又是柴邵的那句话:”晚上太累了”;那么生气勃勃的一个人;要消耗掉多少体力才会导致早上睡迟了呢?陈默的脑海里浮现出李秀宁与柴邵亲热的场面;粗壮的男体;李秀宁高潮时绷起的纤巧的脚背!她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她怀疑自己就要精神分裂了。
已吃过了晚饭;冬天天黑的早;此时外面已是麻黑了;一个传令兵急急来到陈默的房间门口;行礼说道:”副将大人;主帅叫你去前面见她”。陈默抬头问道:”什么事?”传令兵说道:”主帅没有说;只叫你快些去”。
陈默摔下毛笔;小跑着去了前院;她终究是想极了李秀宁!李秀宁穿着一身素雅的女装;发上略带了几样发饰;腰上挂着宝剑;通体带着女性的柔美;高贵不落凡俗;虽然卸了铠甲;身上的气势却依然迫人。她的马儿早已牵来等在大门口。一见陈默过来;李秀宁说道:”这两天怎么样;可好些了”。陈默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她;一双眼睛满含着哀怨看着李秀宁;李秀宁拉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近前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安心养伤;不要乱想;有话我们回来说好吗?”
陈默意外而疑惑的问道:”你去那里”;李秀宁道:”去见屈突通”;陈默一震;看看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说道:’你不是准备一个人去吧?”李秀宁点点头;陈默急道:”我受了伤;是不能跟你一起去;可是你最起码带上侍卫队啊”。李秀宁摇摇头否决了这一点;望着她小声笑道:”你不是在跟我生气吗?现在又担心我了?”
她说完转身向大门口走去;留下一脸担心的陈默;突又回过头来说道:’我保证会毫发无损的回来;你不要担心我;要是顺利;我明天就能回来;”。说完这话时她已经翻身上了马。
夜已深;黑暗中;一家破败农家小院;李秀宁安然的坐在暖烘烘的火炕上;炕桌上一只茶壶;两只茶杯;茶尚未沏;地面火盆上坐着一只铜水壶;袅袅的冒出热气来;火盆旁边;两名年轻男子坐在矮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话。
许久;李秀宁忽然说道:’他们来了”。地上的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李秀宁也下了火炕;推门走了出去。门外是冷冽的寒风;李秀宁站在门口向远出望去;一阵急促而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