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呀?你连火车都没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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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说从这头上车,到末尾下车,出了站有他朋友接我。
——其实不用看呢,我觉得这样还好。
——我不能一辈子对不起你,我不是男人,你也就白做了女人。
——真的,我觉得这样好哩,我不怪你一句,你听我怪过你吗?
——反正我得去治病,老二把钱都给我备了,给武汉的电话也都打了,说他那个服装厂朋友的邻家,就是专治我这不硬的病呢。
第二部分第三章和老二摊牌(2)
金莲在黑暗里努力地瞪着大眼,说老二还给你说了啥儿?老大说老二没说啥儿,老二说我这病治好了,你就从心里对我好了。金莲的眼睛眨了一下,又有一股浅寒的凉气,沿着床腿漫升上来,穿越金莲裸在夜里的水色玉肤,浸浮到了她的内心。她不再说啥,默默地躺下睡了,把被子掖得又紧又小,对老二那种无力的仇恼莫名地再次涌满了身心。然而,无论如何,老大是在老二的安排下,去南方治他的阳萎不举去了。老大没有想到,这一去疗治,他就再也见不到刘街和他的那些朝夕相处的邻人,见不到他的几亩在山脉上耕作好佳的土地,倘若想到,他不会在那个昏暗不清的黎明,借着晨前的朦胧,同老二悄无声息地到村头远处去截搭从县城开来的早班汽车。金莲把他们弟兄两个送到大门口儿,老二说你回吧嫂子,金莲也就住脚立在了街边,老大说我到那儿请人写一封信寄回,你在家不用着急,金莲想说句啥话,老二却说电话这么发达,你写信干啥,到此他们也就去了。
立在那潮润的朦胧之中,金莲想他终还是去看他的病了。她对他的离开感到些轻松,仿佛捆在身上的一条绳子被人解卸下来,可似乎有些余悸,有些不便言说的担心,想他若果然治好了他的不举,不知道那对她是福是祸,作为人家媳妇,她不敢说他的下身不能挺举反而更好那话,可他不能挺举却使她有些安慰,使她感到她某一种隐秘的希望之火还在远处闪着光亮,而倘若他从南方回来,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她怕那远处的一滴火光会骤然熄灭,从此使她的生活变得黯然无光。她有了一种急切的压迫,似乎某一件事情到了不能不办的时候
,到了再不去操持办理,就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望着走远的老二、老大,她想着那件似清晰明亮、又似混浊模糊的事情,手在额门上理了一下头发,脑里当地一响,那手就搁在了她滑润饱满的额上。她冷不丁儿灵醒,那件事情的开头,是她该去再找一次村长,把老二当治安室主任的事情明定下来,最好在老二明天又从洛阳回来之前,有一个春华秋实的结果,使老二一踏进门里,便被喜悦荡漾起来。
如同是为了一个阴谋,金莲被一股兴奋弄得一天坐卧不宁。她没有营业她的金莲时装店,?连找上门的生意都懒得开门应酬。在家里,她大半天都是这里坐坐,那里站站,且到了午时,才想起她吃过早饭的锅碗,都还未及洗涤。她已经想好一个策略,这次去村长家里,她除了给村长媳妇拿一些鹌鹑蛋外,她要给村长带一些土法炮制的烟出一口长气,静心地抽起他饭后必抽的烟来。
第二部分第三章和老二摊牌(3)
金莲知道村长不像厌烦别人找他办事一样厌烦着她。金莲每次来陪表姑闲坐时候,村长只要有空,也都来闲坐一会。村长看见金莲的年轻文静,长得比刘街、县城乃至洛阳的漂亮姑女丝毫不逊,却还有山里人的纯朴之美,其穿戴虽都和刘街的女人一样时新,行为却和刘街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儿,连端屎倒尿都不把头偏到一边,且说起话来,吐字清晰,有一说一,决不羞羞答答,忸忸怩怩。面对金莲时候,村长委实感到累了一天的身子,仿佛突然之间,被习习凉风吹了一遍,如若不是年龄上的千里差别,看上去他是她的父亲,而她却是他
的女儿,他会对她生出许多荡心的想法。年龄使他的想法在萌芽的当儿就干旱死了。他不想别的,她来了他就过来坐坐,她走了他就忘了一切。
他为让刘街在行政区域上,从一个村委会升迁成…个镇党委,终日跑县里,跑地区,吉普车的轮胎都跑爆了两只。他实在是为刘街的繁荣出了过量的血力,需要放松着喘些均匀舒畅之气。而这饭后的抽烟,就是他一天中最为解乏弃困的时候,然在今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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