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沈东阳一条生路吧。我陶铁良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陶铁良冲门外的便衣管家招招手,示意把沈东阳带过来。
沈东阳被带到北屋,站在沙发前。
“沈东阳,我坦率地告诉你,由于你心术不正,从蒋月秀的保险柜偷了~块美元印版,后来这块印版又被别人抢走,你就卷入了一桩罪行。你是这起罪案的参与者之一,证人之一。凭这点,我就能依法拘留你,甚至逮捕偷。”
沈东阳腿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别抓我,别抓我呀!我们家是农民,但她被村里卖了,无地可种,全家的生活全靠我了。我还有个女朋友,攒够了钱就该结婚了。我不明不白抓起来,我爸我妈要急死,要饿死呀!…"
“别哭。我放了你,你也许更危险。你卷入的罪案是黑道上人物干的,他们要是知道你见过印版,会要你的命。是他们从你手中抢走的,当然认得你。所以放了你,对你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您是好心人,给我指一条生路阳!我们全家都给您磕头谢恩啦!……,,
“不许哭。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哭无抹泪救不了你。”
沈东阳擦干泪水,坐在椅子上啜泣。
“除了东阳老家,你还有地方去没有?”
“有,杭州、上海都有亲戚。”
“离东阳太近。远点的地方,你能不能投亲靠友?你爹妈把你的名字就起错了,傻瓜也能猜出你是东阳人,更何况电器商城的档案上也写得明明白白。你找一个地方,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
“成都,我女朋友的哥哥在成都。”
“你就去成都。不要回东阳,直接去成都。不许坐飞机,身份证能把你暴露出来。坐火车安全。你记住,你在火灾现场所见到的一切,以及你在这里拘押,包括你见过我,和与我谈的所有情况,一概不许对任何人说。对你家里、女朋友、亲戚朋友,都不能漏一个字。如果你再被公安机关抓住,同样也不能说。漏一个字,就会有人要你的命。记住了吗?”
“记住了。”
“能做到吗?”
“能。我再也不敢招惹闲事了。”
“你有路费吗?”
“没有,两个月没发工资。保证金他们又不退。没关系,我出去借,能借到。”
“借?你一借钱,就有人发现依了。黑道上的人正在找你。我看你还算本分,出来打工养家也不容易。”
陶铁良从上衣兜掏出两千块钱,数数后留下五百,把剩余的放到茶几上。
“留下五百,我买烟、吃饭。这一千五百块钱给你。我这个月的工资、奖金成全你了。”
沈东阳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他跪在陶铁良面前磕头说:
“我永生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钱我将来一定还您!”
“起来。大恩不谢,你懂不懂。钱不算什么,我救了你一条小命,为救你这条小命我将来不知道要承担什么风险,这是真的。放生的大思,你谢得了吗!你把我这个人忘了,彻底忘记,还谈什么还钱。你去洗把脸,我让他们给你找几件衣服,把洗脸毛巾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给你备齐,再给你到墨镜,一个手提包,直接用车送你去火车站。票钱也不用你掏了。下去吧。
沈东阳又要跪地磕头,被陶铁良喝住。
“不许磕头。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骨头这么软还行?下去吧。”
沈东阳到拘押他的耳房洗脸去了。陶铁良把一名便衣警察叫过来说:
“你们去两个人,把他直接送进车站,走软卧通道,不要让他接触任何人。把他在火车上安顿好,你们再下车。火车开出站台,才算完成任务。”
“陶局,这小子是因祸得福。你把他超生了。”
陶铁良如释重负地出口长气说:
“干我们这行的,抓的人不计其数,同情心也越来越少。将来到地狱见阎王老子,都不好交待呀。”
警察嘿嘿一笑说:
“大不了到了阎王老子那儿,咱们还干老本行呗。阎王老子也是天天抓人,黑无常白无常就是咱们的前辈。地狱也有司法制度,有司法制度咱们就有饭吃。你还怕阎王老子?有咱们给他帮衬,他的日子还不更优哉游哉!”
在本田雅格专案组的办公室里,陈虎听完焦小玉把她与何可待的谈话讲了一遍之后,非常兴奋地说:
“重大突破,重大突破啊!这个跟腰是重要角色,找到他,就找到了突破口。何可待手里有跟腰的照片没有?”
焦小玉的神情并不轻松。
“没有,何可待不敢接做了跟腰的事,也就没拿跟腰的照片。没名没姓,我们能找到他吗?”
“嗯。难是难点,总能找到办法。吴爱坤也有重大嫌疑,但我们没有指控她的证据,先找到跟腰再说。这件事,还得找何可待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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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小玉失望地叹口气说:
“案子有了进展,你就把我忘在一边。”
陈虎挠着刀疤,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不起,这是我的坏毛病。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我和所有的人就都是工作关系了。抱歉,抱歉。小玉,你有什么心事?”
“你工作吧,别让我分了你的心。”
“别赌气,说出来我听听。‘”
“其实跟你说了,也没用。”
“试试看,也许我能出点主意。”
“那你就出个主意吧。我代表龙金公司刚与长城贸易公司签了受理委托进口合同,数额很大,是一项保密的军事工程。从何可待所说的来看,长城贸易公司是勿忘我电器商城的股东,该公司可能参与了走私。我担心与这样的公司合作,卷入到什么走私活动中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虎点上支